人来一问:“贼子刚走,向成县去了。”
成县?那不就是贼人最开始抢的县吗?该死的阎王贼匪,居然跑了一个三角形,刘应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大声怒骂道:“我操,为什么这三个县的县城都叫城关镇,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城关镇!”话声刚落,向后就倒。
“刘大人!刘大人!”幕僚们乱成一团:“快叫大夫,刘大人急怒攻心,晕倒了!”
刘应遇只晕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就醒转了过来,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快回汉中府调两千精兵来,守住这略阳县。再从我的五千精兵里调两千五百,派徐副将领兵去守好徽县,我自领两千五百兵,继续向成县追击贼人!老子三个县一起守,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刘应遇领着两千五百精兵,拖着吐血后虚弱的身体,直奔成县,不甘心啊,老子堂堂朝廷大将,被一个贼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脸子往哪里搁?不抓住这个自称阎王的白水王二,老子誓不为人。
刘应遇的部队这一次行军快如闪电,将吃奶的力气都拿了出来,一路狂奔,那鞋子与地面都要擦出了火花来,直弄得滚滚烟尘大起,气势非凡。好不容易,终于在刚刚进了成县的时候,吊上了阎王军的尾巴。
“追!给我发了狠的追!”刘应遇已经数日没洗过澡,整理过仪容,他的两千多精兵也全都灰头土脸,有如黄泥捏的人儿。
只见前面的贼军一溜烟儿跑进了成县城关镇,刘应遇大喜,城关镇已经没有了城墙,你们跑进城去,难道还能据城死守?想都别想!
刘应遇正要下令围城,突然听到城中喧哗声大作,贼人居然不跑了,反而迎出了城来。“怎么?知道跑不掉了,准备来找死么?”刘应遇冷笑着想道。
“咦,不对劲?”刘应遇仔细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不是说贼人只有两千人吗?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城里不断地涌出贼人,一股一股又一股,一队一队又一队,不一会儿,涌出城来的贼匪就在城关镇前布成一个巨大的人堆,虽然没有什么阵型,但是光看数量就要吓死人,只见人头涌动,一眼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刘应遇的幕僚吓得双腿发软,低声道:“刘大人,不妙了,这里最少有八千匪众!”
刘应遇的脸色阵青阵白,变幻数次,正要发话,突然见贼人中驰出一骑,墨汁涂脸,身穿蓝衫,正是上次见过那个匪首,他居然仍然怀抱着一个女人上阵。只听他长声笑道:“刘大人,我们又相见啦,感谢你一路上帮我征兵,真是辛苦你了。”
刘应遇大怒骂道:“胡说八道,本官何曾帮你征过兵,休得污蔑本官。”
那匪首笑道:“你一路打粮追我,被你抢走粮食,生活无以为续的乡民,不加入我的义军,又能去哪里呢?所以多谢你帮我征兵了,哈哈哈哈!听说你的打粮英勇事迹之后,我就派出小股骑兵,十里八乡散发粮食,募集乡勇,让他们都到成县城关镇来等着我的大军,诺,你看看,效果好像还不错。”
刘应遇一听,顿时哑口无言。
那匪首又笑道:“刘大人,你分兵同守三县,现在手边只有二千五百精兵了吧,有没有兴趣和我的八千阎王军打一仗试试?”
刘应遇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无法排遣,忍不住大声骂道:“混蛋贼子,你八千人了不起么?全是些乌合之众,老子令旗指处,二千五百精兵定杀得你人仰马翻!”
“刘大人信心倒是挺足的,不过你手下的兵,却不一定有你这般好胆气!”匪首笑道:“来,让我试试你的兵究竟是不是精兵。”匪首摸出一把短铳,对着空中“碰”地放了一铳,大声笑道:“弟兄们,活捉刘应遇的,赏银五百两。”
八千贼人同声大喊:“活捉刘应遇,赏银五百两!”吼声一过,八千人一起向前,只见烟尘四起,大地震颤,八千人同时奔跑,何等威势,虽然是乌合之众,但那锄头齐举,也有如密林。在这八千人的两翼,还有两股百人的骑兵小队,手上拿着火铳,却是自己以前见过的骑马火铳手。
刘应遇大声道:“不要乱,强弓硬弩,射住阵脚,长枪顶上去,贼人是虚张声势!”但他一声吼过,却发现身边的人没半点向前冲的意思,反倒是几个亲兵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刘应遇,急道:“刘大人快跑,贼人势大,我军不能敌也!你看冲过来的贼人,全是青壮年,手上拿的都是真刀真枪,两翼还有骑兵包抄,打不得啊大人。”
“势大个头啊,这种乌合之众,一冲就散,怕什么?”刘应遇犹自吼道。那几个亲兵也不管他如何漫骂,将他扛起来就跑,一转过头来,刘应遇才发现自己的两千五百精兵正在全线溃逃,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噗嗤!”一口血箭从刘应遇的口中吐出。晕倒前,他听到亲兵大声喊道:“刘大人又晕倒了,随军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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