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耕很愤怒!因为他的手下正在节节败退!
五百乡勇,都是自己多年训练出来的村霸级打手,居然在这个黑暗的树林里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这王家什么来路?居然如此厉害!看来这王家的真的是山匪,手底下这些家丁只怕都是些亡命江湖的喽啰。
这群喽啰杀起人来,不但没有丝毫的迟疑,而且杀人了之后还面不改色地把脑袋砍下来挂在腰间,比普通的山匪还要凶残。普通的土匪杀人越货,好歹还给人个全尸,这些家丁为什么要把人头砍下来挂在腰上?难道是要乱我军心?
“神弩将”张令可没兴趣去和一个贼人讲究什么军心不军心的,他手下的兵把人头砍下来挂在腰上,那是为了记战功的。一个人头十两银子,不砍白不砍!
这些官兵平时屯田,军饷又经常被上级军官克扣,日子过得并不那么顺畅,只有临阵杀敌时的战功,那是克扣不走的,一个人头就是真金白银十两,对于改善家庭生活,提高生活质量非常有帮助。看着前面哇哇怪叫着冲来的贼人,官军们无不双眼放光,这他妈的都是银子啊。
不过这笔银子赚得倒是比平日里剿匪困难了许多,贼子的武器非常精良,不但有一百把鸟铳,而且个个用的都是上好的钢刀,长枪都装上了铁枪头。这比起平时里那些用柴刀,拿竹枪的贼子,真的是高明了不止一倍。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精良的武器都是郑晓路故意送给里长耕,拿来给他们添乱的。
两帮子人在黑漆漆的树林里一阵子乱砍,官兵的优势就渐渐出来了,毕竟是正规兵,而且是经过了松藩之乱的精兵,寻常乡勇岂能敌得过他们。没用多久,树林里的官兵就开始反冲锋,将里长耕的手下向着山路中间逼压。
一个贼人挥出一刀,他面前的官兵一个侧身闪开,旁边却跳出另一个官兵,一枪就捅进这贼人的腰间。先前的官兵便向前一步,挥刀砍下这人的首级。两个官兵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不用言语,只用眼神就达成一个共识:“这个人头,一人分五两银子。”
另一边,五名官兵结成了一个小小的五人阵,其中四人四把长枪轮流捅刺,捅倒一个贼人,第五个官兵就拿着钢刀割脑袋,一个脑袋一人分二两,这五兄弟情义倒是不错。
徐耀生和张光宗的先锋部队已经损失殆尽,他俩全凭着一身悍勇还在顽抗,徐耀生刚刚一刀砍翻一个官兵,突然听到旁边不远处有人大吼了一声,弓弦响起,一只劲箭突地飞来。原来是“神弩将”张令见到这两人悍勇难挡,估计是两名匪首,便拿出他成名的五石大弓,弯弓,搭箭,满弦!
“嗡”地一声巨响,劲箭脱手而出,五石大弓要五百斤的力气才能拉开,这弓射出去的箭何等可怕,劲箭直奔徐耀生而来,徐耀生听到弓弦响动,还没来得及挪动半步,只觉胸腹一阵巨痛,一只利箭已经透胸而入,这箭居然与声音同时到达。
劲箭入体,余势不止,居然穿体而过,带出一蓬血雨,徐耀生哼都没哼得出一声,仰天就倒。五石大弓射出的箭其实根本不需要射中要害,只需要震荡到胸腹,那股冲力就足够让人七窍流血而死,何况是正中胸口,穿胸而去,徐耀生倒到地上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张光宗惨叫一声,不敢再恋战,转身便向山道中跑去,边跑边叫,里爷,快跑,贼子势大,我们赢不了了。
“龟儿子的,老子是堂堂大明官兵,你说老子是贼子!”张令大怒:“反了天了,给我全部杀了,一个也别叫他们走脱!”
谭宏败退,张逸尘也不休息,沉声道:“下一个又是谁!”
只见郑晓路身边站出一个铁塔般的巨汉来,豪笑道:“我叫彭巴冲,也是东家的护卫,现在该我了!”
张逸尘双目一挑,彭巴冲这汉子身高近六尺,虎背熊腰,山岳般魁梧,看那样子,双手怕不止五六百斤的力道,端的是一个劲敌,忍不住道:“好,有点意思!”
彭巴冲笑道:“我看你很厉害,可不敢和你客气,我就先动手了,看打!”
彭巴冲大手一挥,双拳击出,这两拳快如闪电,又势大力沉,呼呼风声刮得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显然是全力而发。张逸尘面色沉重,双手搭了个手桥,一架。只听得场中“蓬”地一声闷响,张逸尘身子一阵摇晃,双腿一下陷入泥土中几分,居然硬架了下来。原来他借势化力,向彭巴冲的一拳转到了地上,因此双足陷入了泥土之中。
彭巴冲微微愣了一下,他平生与人打架,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硬架自己双拳。于是大喝一声,双拳横挥,想借摆手之势增加力道,再来两拳。
双拳挥过处,张逸尘足尖点地,猛地一下跃起了五尺来高,彭巴冲的双拳贴着张逸尘的鞋底扫过,居然没扫到。却见半空中的张逸尘向前一叩,双手做了一个作揖般的动作,身子前倾,双拳从空中向着彭巴冲的头砸了下来,正是一招“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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