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布在长滩湖旁边的小山坡上,一层一层的环叠着。这些田地大都是水田,这扬春三月,长工们便要把这水田梳理好,翻好土,换好水,将那杂草害虫清理干净,然后便等四月可以播种插秧,细心照料,等到八月才可收获。
郑晓路看他们在那儿挖着水田,突然心中一动,拉过一个长工问道:“我们这郑家村靠着长滩湖,村里定有许多养鱼打鱼的鱼户吧?”这长工笑道:“可不是,村里鱼户就有好几家,鱼塘里草鱼、鲤鱼、鲶鱼……啥鱼都有。”郑晓路问道:“我们郑家咋没有鱼塘呢?”那长工笑道:“我们家世代务农的,靠的是土地,却是没人懂养鱼!小路,你这次真淹傻啦?这些事你不是很清楚吗?”
郑晓路耸耸肩道:“这次淹了一下,好多事情记不得了。”说完他也不再闹腾,就坐在旁边看这些长工整田,此时农业极为原始,郑家又没有水牛,田地全靠人耕,七八个长工忙了一整天,但只翻好十亩地,然后开渠放了污水,又挑了清水来养在田里。郑晓路坐在田边,看着清水缓缓注入田地,突然一拍脑门,有了!这一田清水,光是种水稻多可惜,在后世,谁家的稻田里不养点鱼、泥鳅、螃蟹什么的,我就给它来个稻田养鱼!
当天夜里,郑晓路随着长工们回到家,便把郑俊材拉到自己的小屋里,笑道:“兄弟,这次我打算玩玩养鱼。”郑俊材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大哥,你别是真的淹傻了吧?我们家里没人会养鱼啊。再说,家里也没鱼塘,却到哪里养鱼去?难不成养在这长滩湖里?”郑晓路本打算玩一招稻田养鱼,此时一听郑俊材的笑话,又想到一个点子,顿时大喜,笑道:“嘿嘿,兄弟,你倒是说对了,我打算在稻田里养点鱼,再弄点鱼养在长滩湖里。”
郑俊材摇摇头道:“稻田里怎么能养鱼,别把稻子给吃坏了。长滩湖里也养不了鱼啊,这长滩湖这么大,里面又何需你去养鱼,本就有网也网不尽的大鱼,但湖深不知其底,哪里说网就网得上来。”
郑晓路笑道:“我却自有妙方,你若信我,便需像那火井一样,拿出你的私房钱来,咱们去鼓捣一番,自然又有新乐子可寻。”
郑俊材一听,二话不说地道:“便是性命也是大哥给的,私房钱算啥,我去统统取来。”说着就向自己房里跑去。郑晓路见他仗义,不由摇头苦笑道:“难怪你二姐要为你担心,但是我这等闲人,随便开了个头,你便肯把钱全部给人,以后不上别人的当才怪。”
第二天,郑晓路拿到了一包碎银,却是郑俊材的全部零花钱,也亏得郑俊材是郑家独子,才有这么多的零花钱可用,要是换了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却拿不出这许多银钱来供他支使了。拿了这包钱,郑晓路跑到村里一个鱼户那里,买了上百条成年的大鲤鱼。拿大盆子分几次搬运到山坡上的水田边,每亩地里放了几十条。
他在四川农业大学时,专门学过淡水养殖,对这淡水养鱼非常熟悉,还在学校里亲手管理过一处试验鱼塘。这稻田养鱼,有个很重要的条件就是柳杉枝,幸运的是这种树在长滩湖旁边的小山上就大片大片的长着。郑晓路叫了几个长工帮忙,花了一上午,砍了几大捆柳杉枝,扔在水田里面,这还好是在明朝,要是在现代,乱砍乱伐,他郑晓路只怕要吃牢饭。长工们对他这一串动作大是不满,好不容易整好的水田,却扔几十条鱼进去,末了还扔些树枝,这还要不要种水稻啊!但如今郑晓路已被老爷子认成了义子,身份上有些不同,长工们也只得随他胡闹,心想,到了播种插秧的时节,把这些树枝和鱼捞出来扔掉便是。
第二天一早,春光柔和,阳光明媚,长滩湖上微风拂波,却是个极美的好日子,温柔的阳光清清静静地照在水田上,郑晓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水田边,看着自己买来的大鲤鱼们在水底里追逐嬉戏。这三月的阳光天,正是鲤鱼们产卵受精的日子,非常重要,雄鱼追着雌鱼,最后在柳杉枝里产下受精卵,便可造出大批鱼苗来。
正安静看着,却见平时足不出户的二小姐郑佳怡,牵着三小姐郑佳盈的手,后面还跟着小少爷郑俊材,一溜儿都跑上了山坡来。郑晓路还没开口,二小姐已经伸出手道:“拿来!”
“拿什么来?”郑晓路不解道。
“把小弟的钱还来!”郑佳怡怒道。
“呃,还不回来了,这不都变成鱼了么。”郑晓路摊手道。
郑佳怡大怒:“我道你昨日哪有这么多钱去买鱼,回家一问小弟,才知道你讹了他的钱去买,整日里游手好闲倒也罢了,干么还花些银钱买没用的物事回来。弄坏了水田,却让我们家怎生是好?”郑佳怡说着说着眼圈就红,掉下泪来道:“我欲叫大姐来主持公道,大姐却又不肯,说什么家业今后都是小弟的,便应该由着小弟高兴,这么高兴下去,转明天莫把三妹拿去卖掉换钱才好。”
郑晓路听着凄婉,也不和她生气,细声解释道:“我拿了这钱却不是胡闹的,准备养些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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