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钉在柱子上的秦良玉顿时重获自由。秦良玉年老体衰,虽然重获自由,只能靠着柱子缓缓滑倒在地。
吴三桂挺起长枪,对着陈圆圆怒喝道:“妖女误我,我必杀你。”他将手中长枪一振,向着陈圆圆投来。大厅很宽大,吴三桂本来在大厅主位,而陈圆圆站在门口,中间隔着许多名将领。
这一把长枪有如飞虹,穿越宽阔的大厅,直飞向陈圆圆。枪尖寒芒闪动,夺人心魄。
陈圆圆一介弱质女流,哪里躲得开这有如长虹贯日般的一枪。
眼见陈圆圆就要丧命在吴三桂枪下
地上躺着的秦良玉突然振起全身力气,也将手中的白杆枪投出,她重伤之下无力,这一枪只是轻轻扔出,但她扔得很快。这一枪在半空中和吴三桂投出的长枪轻轻一撞,将吴三桂的长枪撞歪了少许。
长枪的枪尖一歪,贴着陈圆圆的俏脸划过,在她的脸上又划出一条妖艳的血痕。这条血痕豁得极长,从她的嘴角边一直划到耳朵边上,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陈圆圆的俏脸向下滑落,使得她的左脸瞬间变成了红色。
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便被这么一划尽数毁了。
吴三桂哈哈大笑道:“这一下你的媚术还能用否?”
陈圆圆被破了相,居然不怒,反而是淡定地一笑,长枪从她脸前划过造成的惊惧之色从她脸上瞬间消失。
她淡淡地道:“这张脸,于我何用?除了徒增烦恼,惹来无数狂蜂浪蝶,却无丝毫作用,如今毁去,说不定我反而能得幸福。”
陈圆圆突然轻启朱唇,哀伤地唱道:
说甚倾城倾国,无非薄命红颜。
一身无主几时欢。方才为破涕,又作泪涟涟。
铁马金戈天下,改朝换代江山。
成王败寇尽儿男。因何将祸水,长与女儿担?
从来都当花瓶的陈圆圆,居然开口唱歌了这首《诗酒仙》,道尽她心中痛楚。
她的歌不像柳如是那么柔婉动人、不像李香君那么金戈铁马、不像寇白门那样单纯可爱……她的歌中满是自怜、满是自伤,满是柔弱得不堪一击的忧愁,仿佛这个水做的人儿一碰就要碎,一捏就要没。
满厅将领,瞬时间已是泪流满面。除了吴三桂和秦良玉,无人不哭,无人不伤。
“吴三桂,你居然向这样的一位姑娘出枪”一名大将愤而起身,他也拿出一把长枪,向吴三桂攻去,吴三桂毫不在意地一脚将他踢翻。
“看刀”又一名将领跳出来,一刀扫向吴三桂,却被他一拳打中面门,向后飞出。
一名将领空手冲出来,还没来得及向吴三桂出拳,就被吴三桂一掌打翻。
……
满厅文武官员,仿佛疯魔一般冲向吴三桂,但这些人神志混乱,根本不是吴三桂一合之敌。
吴三桂大刺刺地穿过大厅,走到了陈圆圆的面前,冷笑道:“就凭这些废物,就能挡得住我?我且看看你的媚术能有多厉害……”
他话音刚落,突然看到陈圆圆身后的情况,顿时吓了一大跳。
原来陈圆圆站在大厅门口,厅外是一个练兵场,此时场中密密麻麻地跪满了士兵,起码不下千人,这些士兵全是关宁铁骑中的精锐。一身铁甲,手握长矛,气势森然。
吴三桂心中一惊,不会吧,这些都是自己的心腹,难道……
只见那些精兵全都泪流满面,两眼通红,一见吴三桂出现在厅门口,为首的一个千户立即大声道:“吴将军,我等不要降清,不要当汉奸。”
吴三桂大怒,吼道:“你们中了陈圆圆的媚术,快给我醒醒。”
陈圆圆惨然一笑道:“你解不开的,这是以我的容貌为代价,一生一次,最后的媚术。”
吴三桂心中一惊
跪在外面的精兵中一起哭道:“兄弟们,上,咱们不能让陈姑娘就这样被杀死”上千关宁铁骑的精锐,身着重甲,排着整齐的队列向着吴三桂冲来。
吴三桂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要杀一个女人罢了,怎么就惹来亲兵的叛变?
冲冠一怒为红颜?
任他吴三桂武功有多高,任他吴三桂勇冠三军,此时千人结阵,长矛齐出,吴三桂就算通天的技艺也不可敌。
他距离陈圆圆极近,心想,杀了陈圆圆媚术自解。于是伸手一拳,向着陈圆圆打来。但大厅中的武将们还没死光,又有三四个武将扑了上来,将吴三桂的双脚死死抱住。
吴三桂怒目圆睁,连出数腿,将这几个武将踢飞。
然而就在这时,关宁铁骑的精锐结成的战阵也涌到了大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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