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脊梁发冷:“你是?你是阎王?”
旁边的陈圆圆叹道:“吴老爷,他确实是阎王……妾身在南京就见过他一次了。”
吴襄一阵愕然,过了良久才叹道:“果然还有另外的路,那就是投降于阎王?降闯王、降阎王……又有多大的差别?”
“有差别,差别非常大。”郑晓路淡定地道:“如果降我,我愿尽一切的努力,将清兵阻挡在关外,在这个大前提下,我可以付出一切条件。”
郑晓路顿了顿又道:“但是……我在东北这里的实力见不得人,拿不上台面。如果他降了我,局势也许会发展得非常困难,所以……吴老先生,我希望你们不要急着劝他归降于阎王军。先劝他归降于李自成吧,这才是最符合汉族人利益的事情。若他与李自成通力合作,对国家最为有利。”
吴襄白了郑晓路一眼,冷然道:“这么说来,阎王大人还是一心为国了?就没半点吞并我孩儿的意思在里面?”
郑晓路一声苦笑:“我吞他做什么,若你有机会去到四川,就知道几万关宁铁骑,我还真没兴趣非要吞掉。吴老先生,你就信我一回,若是吴三桂向清兵乞师,一定会失败。那时他若还是不想加入闯军,就来天津找我吧。到时我拼着想破脑袋,也要想一个好办法出来。”
吴三桂究竟是不是好人,究竟值不值得收入阎王军,郑晓路没有答案。据史书说,吴三桂这人反复无常,坏得不能再坏。但也有许多历史学家在努力为吴三桂平反。
郑晓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汉奸胚子,但有一点郑晓路是可以肯定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有很多人其实不是坏人,他只是在一个关键的时候,做了一个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决定,结果一辈子都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假如,岳不群没有碰上林平之,他说不定至死都是君子。
假如,岳飞不接十二道金牌回京受死,而是在外独立,说不定就变成史书中的大恶棍。
假如,柳下惠在被美人坐怀时乱了一下,那他很有可能变成大yin贼。
……
好人的坏人的分界,没有那么明显,在关键的决择时,你拉他一把,或者推他一下,所产生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说不定,吴三桂这个人还有救呢?那自己未尝不可以利用他手里的数万军队,在山海关好好地筹谋一番。
郑晓路想了一会儿,又对着陈圆圆道:“陈姑娘,我们本以为你已经嫁给了吴三桂,想将你一起送回山海关,既然你还是自由之身。我不妨劝你一句,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山海关马上就要陷入烽烟战火,不是你一个弱质女子该待的地方。你不妨随了我们去天津,然后找一艘漕船,回江南烟花世界里去。”
陈圆圆听了这话,有短暂的走神,她长叹了一声道:“妾身乃是个祸水,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其实江南与山海关,又有什么差别?”
她以目视郑晓路,缓缓道:“拜阎王大人之赐,我在江南唯一的依凭熊家,已经败落。熊文灿大老爷在一年多前被皇上砍了头。熊家被抄没了家产,举家流放到闽南边境。熊二爷……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郑晓路心中一动,原来江南总督最终落了个这样的结果,自己忙着打洋人,倒是不知道了。
陈圆圆道:“这世间真心对我,唯有熊二爷一人,他不论说什么,妾身都从不怀疑。既然他将我托付给吴三桂将军,妾身便打算这一辈子都苟全性命于吴家的翼护之下。若是山海关真的没了,妾身便在那里死了也算干净。”
汗,郑晓路听了个满头大汗,历史绕来绕去,总是要把某些事情绕得和它想要的方向一样,这陈圆圆明明脱离了苦海,成了自由之身,怎么还是想要回到吴三桂身边去?难不成我真的改变不了?
郑晓路感觉自己的心一阵碰碰狂跳,我要不要强行命人把她绑进漕船,拉回江南或者四川去?若是这样恶搞,历史究竟又要用什么办法再把她变回来?可以肯定的是,陈圆圆一定会在这一段历史上发挥重要的作用,可是……事已至此,究竟她还闹得出来什么妖蛾子?
郑晓路仿佛看到一只名字叫“历史”的怪兽,在天空中张牙舞爪,嘲笑着郑晓路的不自量力。
思考再三,郑晓路还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恶意去撩拨历史的想法,且不说陈圆圆已经不是吴三桂的小妾,也不说陈圆圆已经逃出了北京,根本不可能被李自成再抢去了。就说自己的为人,自己的良心,也过不了“强抢民女”这一关。
这时秦良玉也和马祥云交谈完毕,她知道了石柱现在很好,土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再加上明廷已经没了,皇上也死了。她对郑晓路的态度就好了许多,居然肯用眼角瞥郑晓路一眼了。
郑晓路对着秦良玉抱拳道:“丈母……秦老将军,麻烦您把吴襄和陈圆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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