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嘴角含笑,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郑公子。“啊!”向兰索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差一点儿惊呼出声。
“东家原来就是郑公子!”向兰索低下头,心如乱麻:“原来郑公子是这么有本事的人,像我这种不起眼的土家小阿妹,只怕早就忘到九宵云外了。”她在心底里一阵子自怨自艾,越发的自苦了起来,一时间恐怕郑公子认出了自己,一时间又怕郑公子已经忘掉了自己,心中矛盾之极,便将头上的头带向下用力拉了拉,盖住了半边脸。
郑晓路走出吊脚楼,见楼前站了七八个土家姑娘,都穿着漂亮的土家裙子,头上扎着鲜艳的头带,只有最后那小姑娘头带弄得歪歪的,挡着了半边脸,看不清楚容貌。
郑晓路大声道:“阿妹们,你们是来找我做什么的呀?”他明知故问,有意调动一下情绪。
站最前面的姑娘便七嘴八舌的自我介绍了起来,说自己织得一手漂亮的西兰卡普,织得又快又好,针线活拿手什么的,吱吱喳喳说了半天。郑晓路也不打断,等着女孩们说完,其实他也没怎么听懂,但装成很懂的样子大声笑道:“阿妹们果然厉害啊,没问题,你们全部转成织造厂的正式工!”郑晓路挥了挥手,房子里钻出谭宏来,拿了七八个正式工的木牌子,一个一个发到姑娘们的手里。这群土家姑娘见东家这么好说话,齐齐欢呼了一声,拿着牌子乐得呵呵直笑。
“今天晚上我可以吃到二号食盒了!”有个姑娘开心地道。
“明天就是五十文钱工钱了,我要存钱给阿妈买个漂亮的银耳环。”另一个姑娘也笑得挺开心。
“阿爸的犁头坏了,我可以买个新的!”
向兰索征征地接过牌子,本来应该十分开心的她,却浑然忘了周围,只拿一双眼睛痴痴地盯着郑晓路,心里想:“公子真是好人,便只一转眼的工夫就同意了大家转成正式工。他又要多花许多钱来给我们发工钱了。”
郑晓路也见到这群姑娘里站在最后的一个似乎不大开心,便向她问道:“这位阿妹,你怎么不高兴啊?”
向兰索被喊到,吓了一跳,赶紧把头带又向下拉了拉,这一下几乎把整个脸都挡在了头带后面,压低声音含含糊糊地道:“不是的,阿妹开心得忘了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郑晓路也没在意,便又大声道:“阿妹们,但是我这里只靠你们几个不够啊,麻烦大家帮忙十里八乡传个话,多找些阿姐阿妹们来我的厂子里,咱们一视同仁,都按正式工的待遇给工钱和包吃住。”
姑娘们欢喜地应了一声,便各自散去十里八乡找她们相熟的阿姐阿妹去了,见向兰索征征地站着不动,一个阿姐拉了她的手道:“阿妹,走啦!欢喜得失了魂么?”向兰索浑浑噩噩,被人一拉,就跟着去了。
郑晓路的“西兰卡普织造厂”很快就投入了生产,因为在招工这个最重要的环节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障碍,整个石柱的乡亲只要听说是郑氏开的织造厂,都放心大胆的将家里的女孩子送了过来。这里好吃,好住,高工钱,还有白杆兵就在近处驻扎,不论是哪一方面,都让土家族的女人们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工作。
每一个女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当然,除了向兰索之外。
过去也有一些商人偶尔来石柱收购少量的西兰卡普拿出去贩卖,但是西兰卡普的织造工艺非常繁复,就算最心灵手巧的土家阿妹,织造一张西兰卡普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织造这东西又需要五彩线、生丝、棉布等等多种多样的材料,因此土家姑娘们虽然人人都会织,但却不常织这东西,每家每户织上一两张,便不再织了,家里那一两张一旦用旧,也会失去价值,西兰卡普虽然人见人爱,就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能量产,没有能够真正走出石柱这个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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