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女人。”李浮屠长叹一声道:“虽说那陈圆圆的确是个红颜祸水……但这熊二爷也确实太不成气候了。”
熊二爷点了五十几名家丁,三十名锦衣卫,直冲向秦淮河畔,此时秦淮河畔已经绝了游人,人人都担心城外的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因此街上行人稀少,门庭冷落。
熊二爷一路跑得飞快,还没到地方,就听到陈圆圆的画舫边上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原来熊二爷留了两个得力的心腹,终年累月给陈圆圆守着门。以防哪个不开眼的官儿借势欺人,敢染指他心中的女神。
普通的富商大官,都得给江南总督卖个面子,看到这两个守门的人就知道这画舫碰不得,但田畹是崇祯皇帝妃子的哥哥,国舅爷,他怕得谁来?
这两天传说熊文灿被阎王贼寇抓走,田畹更是冷笑连连,带了几个仆从,今天非要上舫,并且扬言要把陈圆圆带到北京,送给崇祯皇帝当秀女。
熊二爷的两个心腹其中一个飞速回报熊府,另一个就在画舫前的独木桥上死守,不让田畹上去。
熊二爷赶到时,画舫的独木桥边已经打了起来,田畹的其中一个仆从不耐烦了,冲上去就给了熊二爷的心腹一个大耳光。那心腹倒也忠心,挨了耳光也不反击,也不退缩,仍然张开双手,死死守着上画舫的独木桥。
田畹大怒,指使两个仆从上前乱打,不一会儿就把那个守桥的打得鼻青脸肿,但那人还是死也不肯退让,将一条独木桥护得四平八稳。
熊二爷正好赶到,大怒吼道:“他**的田畹,你敢打我的人?兄弟们上,打死那群小丫的。”
熊府人多势众,冲上去一阵拳脚*加,顿时把田畹的手下打得横七竖八,摆在地上十八般模样。但大家脑子里没全堵住,知道仆人打得,主人打不得,国舅爷要是被他们打了,那他们以后也别想活了,所以田畹站那儿没事,但他的手下全被打成了猪头。
田畹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怒道:“好你个熊二,不要太过放肆。你哥已被贼寇抓走,不论他就这么死了,还是能被放回来,他这总督的位子都坐不稳了。此时你还敢嚣张?我回头带人抄了你的家。”
熊二爷也知道自家的情况岌岌可危,但输人不输面子,他吼道:“那又如何?我熊家虽然眼看要不保,但现在我哥还是江南总督,皇上还没撤他的职,我今天打了你又如何?”
他痞气大发地道:“如果我哥死了,我就一刀子捅死你这混球,和你拼个同归于尽,看看田舅爷的血是不是也是红色的。”
田畹被他唬了一跳,心想,这疯子莫真的发横,今儿个还是走吧,他骂道:“姓熊的,你给我等着。”说完他叫起自己被打得五花八门的手下,匆匆走了。
见他退走,熊二爷松了一口气,他对着陈圆圆的画舫长叹一声,道:“陈姑娘,让你受惊了,唉,都怪我熊二没用。”
任那田畹如何闹腾都没开窗的陈圆圆又一次滑开了花窗,她绝美的凄容出现在窗口上,轻声道:“贱妾能得熊二爷多次回护,此恩终身不敢或忘。”
熊二爷痴迷地看着她的脸,嘴上道:“陈姑娘……这次……我只怕也保不了你多久了,很快熊二就自身难保,恐怕整个熊家也要覆亡。”
陈圆圆心中一痛,她虽然对这个男人并无情义,但却知道熊二爷对她的一颗心是真的,就算皂莺的一曲《剑器浑脱》夺走了秦淮两岸所有人的心,也没有动摇过熊二爷对陈圆圆的痴迷。
她在窗口轻轻一福,道:“熊二爷,您为贱妾做过的事已经很多了。但贱妾没有夺到花魁,不但没能邀请到熊二爷上画舫为您唱上一曲,还害得阎王夺了花魁去,间接地害了你们熊家,贱妾实在是……唉”
熊二爷摇摇头道:“这事怪不得姑娘,只怕熊二的金花太少,无能力挽狂澜。”
他想了想,又道:“陈姑娘,我熊家没落在即,恐我去后无人护你。我有一好友,现在北京城为官,手上兵马众多,被皇上依为长城。我想修书一封,你携带着去北京城找他,有他护着你,保管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陈圆圆呆了一呆,叹道:“贱妾哪能随意乱走,这身子还困在舫里呢。”
熊二爷咬了咬牙道:“莫担心,不过是十万两银子的赎身钱罢了,我熊家反正已经要完了,与其让朝廷抄家灭族,不如把这些钱给你用来赎身。”
熊二爷叫过一个心腹,要他立即去把熊府的家财变卖用来给陈圆圆赎身。然后他咬破手指,以血写成一封书信,信上嘱咐他的好友一定要好好保护陈圆圆。写毕将血书用一块石头包着,扔进了陈圆圆的花窗。
陈圆圆看着这矮胖男人为自己付出到如此地步,忍不住双目泪落,也不去捡那血书,只是哭道:“贱妾得大人如此倾力相助,无以为报,愿为大人抚琴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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