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好闭口不言。
这时一艘官兵的苍山型小型战船已经追入了半里之地,这种船上有两门千斤佛郎机炮,船上的锦衣卫忙了半天,“碰”地放了一炮,是实心炮弹,这颗炮弹划过夜间的河面,落到郑晓路的大商船右舷三丈开外,溅起巨大的浪花。
“前面的商船,立即抛锚停船”苍山船上有一个锦衣卫大吼道:“否则立即将你们轰沉到江底喂王八。”
张逸尘向着郑晓路低声道:“咱们没大炮,若是不接舷会吃大亏的。”
郑晓路冷笑一声道:“他们也不敢真打,万一炮弹打中熊文灿,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是吓吓我们罢了,亮灯,把熊文灿照给他们看看。”
张逸尘点点头,命令水手们点亮了船上所有的灯笼,大商船顿时变得十分显眼,尤其是绑在船尾的熊文灿,张牙舞爪,十分可笑。
郑晓路扬声笑道:“后面的官兵,你们开炮打吧,帮我把这个人轰死,我就省了一根绳子,还可以用来绑点别的什么东西。”
阎王军的士兵顿时齐声大笑,江面上笑声如雷。
果然,后面的官兵放炮只是吓阻,现在灯光大亮,看到熊文灿被绑在船尾,官兵是说什么也不可能乱打*了。这年头的大炮准头奇差,说不定炮手对着月亮打一炮,炮弹却会飞到熊文灿的脑袋上,这种撞大运的事不发生则罢了,真要是撞上了,炮手就要倒八辈子的霉。
船头上的锦衣卫大呼道:“前面的贼人,赶快放了总督大人和千户大人,不然将你们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哇,我好怕啊。”郑晓路大笑道:“要不要我现在就把熊文灿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官兵船上的锦衣卫气得半死,但他们也不傻,虽然敌人手上有人质他们不敢乱轰炮,但只要把船靠过去,将敌人的船团团围起来,救回人质的机会就会大得多。
锦衣卫大呼道:“全军围上去,奶奶的,大船我们不敢打,但是小船可以统统轰沉。”
七八艘苍山船冲得飞快,破开波浪直向前来,郑晓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受损失,命令小船速度脱离,不要和苍山船交战。那些小船也就不守在大商船边,而是一起向前拼命划,很快就冲入了长江之中。
还有半里水路,大商船就可以冲入长江,但是官府的快船已经越追越近,大部份的官军战舰都只距离商船半里水路了,最近的一艘苍山船已追到三百步左右的距离。
船上的女人们从船舱的窗口看出去,看到官军越来越近,都有点担心了起来。尤其是李香君的小丫鬟小桃,她只有十一岁,心志不成熟,见到这等声势,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此时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六根草儿也十分害怕,不停地发抖。
倒是李香君挺镇定,她能画得出《国破山河碎》那样豪情的图画,自然是有相当的修养的,因此她面色微白地端然坐着,居然没有失态。
皂莺自然全无惧色,她将小桃抱到怀里,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最有趣的是刘梦菲、夏藕、凌小夭三位姑娘,虽然她们只是普通青楼女子,没上过战场,但此时面色镇定,就似常人一样,看起来倒是比李香君还高明了许多。
李香君忍不住问道:“三位姐姐一点都不害怕?”
刘梦菲三人一起笑道:“有什么好怕的?阎王大人战无不胜,区区几十船的官兵,我等根本没有放在心中。”
“啊?”李香君微微发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急声问道:“李公子就是川中阎王?”
刘梦菲点了点头道:“正是。”
“我不信……”李香君抹了一把冷汗。
皂莺笑着一伸手,从紫色的流云长袖下面伸出了只有四根指头的左手,傲然笑道:“不需要怀疑,他真的是阎王,你看看这只手,我就是九指皂莺”
李香君全身剧震,显然惊得不轻。但六根草儿听说刘公子就是阎王,却一起大喜。她们是从武昌来的,得到的四川的消息非常多,当然知道阎王是好人不是坏人。
眼看官兵的大船就要追上来了,一堆阎王军的来复枪兵趴在熊文灿的身边,黑漆漆的来复枪口瞄准了后面追上来了苍山船,就等着官兵的战船靠近之后就立即开火。
就在这时,秦淮河入长江的江口处,突然出现一艘巨大的战舰,这艘大舰其实一直停在那里没有动弹,但它本来没有点灯,夜色漆黑,因此那艘大舰就如同不存在一般,此时它却突然灯火齐明。
只见这是一艘巨大的楼船,长达十几丈,高三层,它用右舷对着秦淮河的方向,一字儿排开了六门大炮,另外船头和船尾各有三门大炮,都调转了炮口,对着秦淮河面。
阎王军的士兵们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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