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双眼血红地看着自己的大哥熊文灿。只见熊文灿满脸含笑,得意洋洋地走上了川月舫的甲板……
川月舫随即起锚,向着秦淮河西边扬波而去,一方精巧的小桌子摆在川月舫的船头,皂莺一身盛装,与眉花眼笑的熊文灿分坐在桌子的两边,对月而饮。
没有人跟着川月舫向西去,因为跟上去就太不识相了,今夜是花魁娘子与她邀请的男人畅谈的美好日子,谁也不能厚着脸皮去打扰他们的清雅。
郑晓路带着一群心腹,从媚香楼里接出了李香君,一行人立即就着夜色,轻轻巧巧地向着水西门而来。
李香君大感意外,不知道这位李公子接了自己要去哪里。但她见大家都表情严肃,知道不该问,就一言不发。反倒是与她一起被赎了身的丫鬟小桃问道:“怎么了?要带我们去哪里?”
郑晓路也不解释,倒是马祥云柔声道:“两位妹妹只管跟我们走吧,不会害你们的。接你们走是怕连累了你们,因为我们马上就要闹出大事了,你们若不走,官府回头可能会来抓你们。”
小桃眨了眨眼,还是不懂。
马祥云只好接着道:“凡是和我们有过接触的人,都可能被牵连。你们两人是我家公子赎的身,到时肯定脱不了关系,所以现在非走不可。”
小桃还要再问,李香君却截道:“小桃,别多话,跟着姐姐走就是了,我相信他们是好人。”
一行人顺着秦淮河边一阵疾走,一边走着,身边不断地开始聚集起阎王军散布的探子。不一小会儿就聚起了四五百人,声势渐大。
众人回到川中奇货店,店铺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停当,全都搬上了他们从四川驶来的大货船。还有许多小船也聚了过来,散布在大货船的旁边,船上都是阎王军的精兵,总共有两千之数。
郑晓路低声对阎王军吩咐道:“记住一点,保护好川月舫上的女人们,不能让她们受了伤咱们是军人,军人就要有随时为了平民牺牲的心理准备,宁可我们死,也不能让平民受伤。”
众人低低应了一声,散回了船上,只有彭巴冲抠了抠头道:“船上的皂莺算是平民吗?”
我勒个去,彭巴冲的吐槽功力已经越来越出类拔萃了,众人的紧张感顿时被冲淡了不少,郑晓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皂莺穿着一身舞衣,挺不错,暂时就把她当成平民看待吧,哈哈”
众人的船安安静静地散入秦淮河中,向着水西门缓缓而去。没多久,就看到前方漆黑的河面上,有一艘张灯结彩的画舫,正在秦淮河上慢吞吞地飘着,皂莺与熊文灿还坐在船头,一杯一杯地喝酒。
皂莺双脸微带坨红,笑道:“总督大人请再饮一杯”
熊文灿早已得意忘形,连父母的名字都要想不起来了,他满脸含笑,举起酒杯:“花魁娘子真是太抬举我了,不知道熊某何德何能,能被花魁娘子邀请上船。”
皂莺不答,只是劝他喝酒。熊文灿不疑有它,酒到杯干。
花魁可不是那么容易选上的,几百年来,秦淮河上还没发生过有人夺得花魁再利用这个特权来绑票的事情。有贼心的人也没这实力夺花魁,夺得了花魁的美娘子们哪有这个贼心。
何况熊文灿并不是个马虎的人,在他上船前的一瞬间,对着自己的亲卫头子使了个眼色,自然会有人保证前面河道的安全。
川月舫一路顺水向西,前方不远处就是水西门了,郑晓路的大商船带着一大堆小船也距离画舫越来越近,就在大商船接近到画舫两箭之地时,江边突然飞梭似地穿出几十只小船,向着郑晓路的大船迎了过来。
这些小船速度极快,一瞬间就拦在了大船的前面,三十几个矫健的身影从船上腾空而起,落到了郑晓路的船头。
为首的一人,身穿金色飞鱼服,腰挎绣春刀,一块标示着锦衣卫身份的玉牌在腰间一搭一搭地摇晃着。他后面是三十一名手下,身穿蓝色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腰间也挂着木制的腰牌。
为首那名身穿金色飞鱼服的人傲然道:“锦衣卫千户刘柒在此,船主速速出列”
郑晓路懒得出列,他对着张逸尘使了个眼色。
仍然用竹笠盖着头的张逸尘上前一步,沉声道:“什么事?”
刘柒傲然道:“你这船距离花魁娘子的船太近了,滚远些,别妨碍了花魁娘子的清静。”
张逸尘伸手揭下了头上的斗笠,冷笑道:“刘柒,昔年你带着一百多名手下时,只敢躲在人堆后面和我说话,怎么今天才带了三十一人,就敢站在最前面了?活腻味了吗?”
刘柒听他说话,只觉耳熟,又听了他说话的内容,更是惊得不轻,等到张逸尘的斗笠揭开,刘柒顿时有如被点了穴道,一下子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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