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养母。”
哟,郑晓路精神一醒,这个女人她听探子说过,乃是江湖奇女子,武艺高强,仗义豪爽而知风雅,在这秦淮河边乃是鼎鼎大名的角色,因为她把关,媚香楼的客人都是些正直忠耿之臣,奸邪小人若上门,会被她用扫帚打将出去。
对这种人,郑晓路还是很敬佩的,于是对她抱了抱拳,笑道:“李姐姐别这么多礼,小子我久仰大名了。”
李贞丽显然也对他挺感兴趣,目光在郑晓路、刘梦菲、彭巴冲三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轻笑道:“公子上楼去吧,我女儿等了你许久了。”
三人抬步欲上楼,却见那丫鬟小桃在楼梯口大叫道:“且慢,我家姑娘邀请的是李公子,这位会跳舞的姐姐跟上来倒也无妨,那个傻大个子就别来了吧。你那身段,别踩断了我家的楼梯。”
彭巴冲一听,双眼鼓如铜铃,他抠了抠脑袋,不爽地道:“我个子大,但人不傻啊,小丫鬟,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小桃哼哼冷笑道:“还说不傻,你不知道秦淮八艳平素是不见男人的吗?你这么傻傻地就想上楼,简直就是土包子。”
彭巴冲有力也没法对十来岁的小姑娘使,只好郁闷地道:“算啦,俺出去玩总行了吧。”他招呼起跟在后面的十几个阎王军探子,散在媚香楼的周围,暗暗将这座楼保护了起来。
郑晓路笑着摇了摇头,抬步上楼。
媚香楼里很狭窄,楼梯只有刚刚好一人宽,郑晓路礼貌地让刘梦菲先走,但她哪敢抢在阎王大人前面,于是郑晓路只好当先上楼,古老的木楼梯被两人走得吱呀吱呀地响,郑晓路看到楼梯边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画,有的是画的山水、有的画兰花、有的花着扬柳……笔法清秀绢丽,似是出自女子之手。
见郑晓路盯着这些画看,前面的丫鬟小桃骄傲地笑道:“这些画都是我家姑娘画的,公子觉得如何?”
天知道如何,哥又不懂绘画,你问我这个,就叫做——对牛弹琴,郑晓路心里嘿嘿地想着,嘴上却哄小姑娘道:“哇,不错不错,真是好画啊,不过比我家刘梦菲还是差了一点。”
小桃被呛了一句,顿时无言。
倒是走在后面的刘梦菲有些赫然地道:“我家公子在胡说八道,妹妹切莫当真,我看了这些画,只觉你家姑娘笔法娴熟,意境深远,小女子自叹不如。”
小桃听了这话,便高兴起来,拿眼角不停地刷着郑晓路,那意思是:“看吧,你家姑娘都自叹不如了,你还吹个屁啊。”
切,青楼混的姑娘,果然会说话,刘梦菲一开口就把小桃哄得高兴起来。郑晓路腹诽道,也不管我这大老板的感受了。
两人跟着小桃走上了楼,二楼有好几个房间,看来李贞丽的女儿还真不少,小桃领着两人来到一间门上画着桃花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便听到李香君的声音倒:“请进”
推开暗红色的沉香木门,一股清新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李香君的房间布置得与一般的青楼大相径庭,房间里并没有多少五颜六色的东西,而是挂满了字画,书案横陈,就如同一个书画世家的书房一般。
房间里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横幅画,这是一帐“寒江晓泛图”,寒雪弥漫的清江之上,一叶孤舟荡于江心,天苍苍,水茫茫,人寥寥,好一种悠远淡泊的意境,画上还题有一首诗:
瑟瑟西风净远天,江山如画镜中悬。
不知何处涸波叟,日出呼儿泛钓船。
在这幅画的旁边,站着娇小玲珑的李香君,只见她眉眼儿俏丽生辉,小嘴唇微微上翘,有几份俏皮,但更多的是一种淡泊清丽之美。她因为这种独特的气质,被秦淮河岸的士子们取了一个好听的外号,叫做“香扇坠”李香君。
香扇上的玉坠,有香,有高贵,但也有一股子活泼顽皮,跟着扇子一跳一跳的,这个名字真真是贴切地将李香君的气质表现了出来。
郑晓路这下终于见到了李香君,李香君也终于见到了郑晓路。
她仔细看了看郑晓路的脸,此脸少有文气,多有痞气。但常年累月居于上位,于战火铁血之中,郑晓路的痞气渐渐被一股子豪气所替代,他自己并不知道,在举手抬足之间,已经与普通人大为不同,这种气质就连朝廷的大官们都是没有的。
此气质乃天地玄皇,霸者之气,不拜天地,不拜皇帝,浑然天成的老子天下第一那种自由自在之气。
李香君双眼一亮,她之所以两次邀请郑晓路上楼,看中的就是他这一身自由自在的气质。此时真人已在面前,她不禁微微一笑,两边唇角扬起俏皮的意味,道:“李公子还真是难请呢,我要不是拜托了顾横波和寇白门两位好姐妹,今天也请不到公子上楼。”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郑晓路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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