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杆兵从桌下拿出一个木牌扔给冉六,木牌上写着“试用工”三个字。“试用三天,如果掌柜觉得你磨得好,就留你下来,若是做得不好,就叫你滚蛋。”那白杆兵提起笔,在帐本上写下:“试用工冉六,工种——磨粉,管吃住,试用工钱二十文一天。”
冉六大喜,赶紧像收宝贝一样把木牌子收好,一边说:“谢谢军爷”,一边勾着腰,绕到后面去了。
“二十文一天,还只是试用工啊。”向兰索和彭巴冲排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把这一段看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叹道:“要是正式雇工,得给多少工钱?”
彭巴冲笑道:“阿哥也不知道,只要管吃管住,就不错了。若是阿哥也能扛上个试用工,一天能得二十文,睡着了也要笑醒。”
“瞧你那出息,才二十文就乐成这样,你看,前面那个阿哥,人家得了个运货工正式的木牌,哇,五十文一天。一个月可以得一两半的工钱呢。”向兰索感觉口水有点止不住,但是女孩子家口水流出来就不好看了,她赶紧把流到嘴边的口水吞了回去。
好一会儿,前面排的人终于都散了,有的人拿到了正式工的木牌,得意的笑。有的人拿了个试用工的木牌,心里暗暗在发誓三天试用完了一定要转正式。还有人啥牌子也没捞到,就被白杆兵赶到一边,这种多半是平时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混混。
彭巴冲终于站到了平板桌前,他身材高大,倒似一个铁塔一般,那拿帐本的白杆兵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笑道:“我说谁这么大个儿吓我一跳,原来是彭巴冲。怎么,你也来扛活儿做?”
彭巴冲憨厚地笑道:“秋收了,家里没活儿了,我来赚几个小钱补贴家用。”
“你居然把这么高的工钱说成小钱,行啊你,彭巴冲,你说话真长脸子。”那白杆兵显然和彭巴冲挺熟,一边笑着打趣,一边拿起帐本,也没问彭巴冲什么,直接就在帐本上写道:“特种工彭巴冲,工种——贴身护卫,管吃住,一钱银子一天。”写完了也不拿木牌出来,便道:“彭巴冲,你自去厂子后面的楼里找先生,就说是来给他当护卫的。”
“护卫,一钱银子一天,那不是一个月有三两银子吗?”彭巴冲一时傻了,憨憨地笑道:“我还以为有个试用工就成了。覃大,你不是哄着我玩儿吧?也没个牌子,谁知道你是不是坑我的。”
覃大假装怒道:“我哪有时间来和你闹着玩,你看后面排队都多长了,我忙着呢,快去后面去,别在这里烦我。你以为你名字里那个冲字白叫的啊,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最好的白杆兵,等闲五六个也近不了你的身,你这块头儿,不去多挣点银子太浪费了,天天在家里刨地,能刨出啥出息来?”
彭巴冲听说一钱银子一天工钱,心里欣喜,便转身对着向兰索道:“阿妹,阿哥扛了个好活儿,工钱高着呢,阿哥先去报个到,回头再找你。”
向兰索见彭巴冲被选上了,先是替他高兴,但是见他跑远了,心里又有点没底儿,一步一步挪到平板桌前,小声道:“我叫向兰索,家里是种田的,我很能干的,什么活都能干。”
那个叫覃大的白杆兵看了她一眼,马上道:“你这女孩也太娇小了些,你说你什么活儿都能干,怕是胡说的吧,我看你顶多只背得动二十斤草。”
向兰索一听要遭,赶紧辩解道:“不会不会,我力气很大的,以前天天上山摘野菜,脚力也好,我还会织绵,我织的西兰卡普,人人都说好看。”
覃大仔细看了她几眼,觉得她真没啥力气,但小姑娘长得倒也乖巧,这模样儿就让覃大心里软了几分,于是拿出个试用牌子递给向兰索道:“咱们的农业加工厂经常要洗涮,你就权当个打扫院子的吧,先说明了,这活儿只有试用的,永远拿不到正式工的牌子。”
向兰索大喜道:“那也成,有包吃住就不错了,能有二十文一天我睡着了也笑醒!”这丫头一转眼就忘了刚才她还取笑彭巴冲的话。
向兰索拿了牌子,转到桌后,便有一个粗手大脚的仆妇来接着她,领她穿过了一排厂房,这些厂房里放了许多石磨,老大的石辗子,都是用来把材料压成粉做饲料的,但是这些与向兰索无关。她被带到后院一个小厢房里,这里已经有几个土家姑娘住着,都是拿的试用牌子,向兰索仔细看了看,觉得她们个个都比自己漂亮,禁不住有点自渐形秽。几个女人也不生份,都是七里八乡的阿妹,便随口聊上几句。
“这成都来的东家好大的手笔啊,一开就这么大的作坊。”
“是啊,请了好多工人,给的工钱又高,你们说,他这样搞亏本不亏?”
“亏本?你也太小看东家了,寨子里都说这东家会神通的,随便说句话,你田里的庄稼收成就翻一倍。”一个看上去有点年纪的女人道:“知道今年石柱为什么到处都是卖鱼的不?去年秦将军从东家那里讨回来的神通,拿把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