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鸡蛋,问道:“咱们石柱也去考?这是要明目张胆的造反了么?”
马庭立砸了砸嘴,不好意思地道:“咱们土家族的乡亲都很支持阎王,这个……我虽然知道姑姑一定不肯,但是……我挡不住乡亲们,他们要去成都,我难道把他们绑着不让走啊?”他说的姑姑是指秦良玉,她忠于朝廷,大家都知道。
马祥麟一个脑袋两个大,现在咋办?自己难道提着一万白杆兵杀出去推翻阎王?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赢,看这样子,乡亲们也不肯啊。但是若自己不做个表率,以后母亲大人回来,看到整个石柱都从了贼,她会不会气死?
马庭立见他犹豫,伸出一只手抓住马祥麟道:“表兄,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其实……我倒不认为咱们就该帮朝廷,你还得我们两很小的时候,姑父被朝廷害死,当时姑姑说过的一句话吗?”
马祥麟心里一惊,突然想起一段往事来。当年他父亲马千乘被宦官害死狱中,秦良玉心灰意冷,虽然没造反,但却带着白杆兵只管操练,保卫家园,不出石柱一步。正在这时,奢崇明造反,兵围成都,朝廷派了一个官员去向秦良玉求援。
秦良玉当时大怒道:“我石柱兵马非朝廷所养,也不必听从朝廷调遣。阉狗邱乘云陷害我夫,无端致死,朝中谁又替我夫妇说过一句话?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乃是朝廷惯技。此番我倒要做壁上观,看一看朝廷所养之官兵是不是白吃干饭的。”
秦良玉发过怒之后,在寨前立了一个牌子,写着“劝出兵者斩”,后来是秦良玉的父亲秦葵出面,才将秦良玉说动出兵。
马庭立抓着马祥麟道:“我石柱兵马,非朝廷所养……此番我倒要作壁上观……这句话是姑姑亲口说过的。所以,四川大乱时,我就作了壁上观了。”
“娘当时说气话呢,哪能作得真,也亏了你这么多年还能记得。”马祥麟低声叹道,他心中好生难为,一时难以决断。
正在这时,一个白杆兵跑进来报告道:“马将军,阎王军出现在寨门口,估计着有四千多人,领头的是阎王本人,他请将军出去说说话。”
原来郑晓路见三十六营和官兵一追一逃,又窜进了陕西去,就收了阎王军回来,白帝城的乡民们也开始散回奉节县和巫山县。他自己则带着四千来复枪兵,五百掷弹兵,来了万寿寨。
马祥麟从寨中迎出,向兰索和堵门的五十名阎王军伤兵赶紧退回郑晓路军中,白杆兵出了寨门,结好阵,与阎王军遥遥相对。
冬风吹,场中安安静静,谁都不发一言。
马祥麟带着张凤仪和马祥云,轻轻巧巧地走出阵来,留下马庭立统领着大军,郑晓路也长叹一声,带着皂莺和张逸尘走出本阵,六人走到场中,眼瞪眼,瞪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冬风刺骨,刮得马祥云一身的吊饰叮叮当当地碰撞着。郑晓路看着她腰间两把白杆短枪互相碰撞,发出哒哒的凄凉响声,再看那红衣如血的女子,只觉得她清瘦了不少,飒爽的英姿中含着丝丝的哀伤,忍不住一阵心疼。
“你还好么?”郑晓路对着马祥云,轻声地问道。
“不好。”马祥云硬着声音回答道:“我母亲在东北抗清保国,我未婚夫却在西南造反翻天,我怎么好得了?我要怎么才能好?”她声音虽硬,语调却软,未语泪先流,待到说完,双颊已满是泪痕。
她没有我想像中坚强,郑晓路的心里一阵纠结,疼得有如被锥子穿了一个孔,今生欠马祥云的最多。偏偏马祥云形似巾帼,内心却比郑佳忻、皂莺要柔弱,换成郑佳忻在此时此景,也许一言不发就跟着郑晓路走了。
换成皂莺在此时此景,也许飞剑就当头对着郑晓路扔了过来。
偏偏是马祥云在此时此景
她不想跟着贼人走背叛了母亲和哥哥,但又不像皂莺那样说打就能打得出手。她虽然一直像个女将军一样出入战场,但从小在哥哥和母亲的翼护下长大,那内心却与世间一般的女子一样,柔弱得经不起风吹雨打。
马祥麟沉声道:“你究竟要如何?”他的手垂在腰间,随时准备拔出挂在背上的白杆长枪。
却见对面穿着蓝色长衫的年轻人,手放在腰间一把弯月般的绣春刀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个刀客好久没见,不知道他的刀法如何了?如今我自信枪法已直追奢崇明,那他的刀法,是否也已经可望奢崇明的项背?
“你究竟要如何?”这个问题很难,让人摸不着头脑,但郑晓路知道小马超想问什么。他轻轻地笑道:“我要救国”
“既然要救国为何造反?”马祥麟皱头眉头道:“受抚,然后跟我北上,去抗清吧,你在四川闹腾,算什么救国?”
“不行”郑晓路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道:“国家还有得救,但朝廷没得救了,若要救国,我就得把他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