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看到这一层的屋角里堆着许多干草,一把锄头,还有些许多乱七八遭的物事。
门边是一个梯子,郑晓路顺着梯子爬上二楼,这一层便是土家族人居住和生活的地方了,一上来就是大厅,只见这大厅子里甚是空荡,除了桌子板凳,便几乎没有什么家具,装饰品更是谈不上,只有中间的板壁上,用白粉绘了一只老虎,算是这个家里唯一的装饰。
向大壮领着老婆和女儿出来大厅见客,向大壮长得很平凡,人又木讷,但他这老婆却长得不错,女儿正当十七八岁的年纪,也长得非常漂亮,一双眼睛灵活多彩,甚是可爱。向老头笑道:“我们土家族,便只有姑娘家拿得出手,男人都是些不中看的。”向家人听到向老头儿这样说,也没人有意见,那向大壮便只知道笑,土家族人热情奔放,女子也不像汉族人那么多避忌,被向老头夸了长得好看,倒也不害羞,轻轻笑了一下,便张罗吃的去了。
向大壮留了下来,和向老头儿一起陪着郑晓路说话。土家人热情好客,平时里粗茶淡饭,一有客至,却会倾出所有用来款待。不一会儿,向大壮的女儿便端着几个大土碗走了出来,碗里装着满满的糯米甜酒,又过了一会儿,再端出来几盘菜,放了满满一桌。两母女便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饭盆儿,坐在桌边,给几个客人添饭。
郑晓路仔细看了看,桌上的菜没有一样是像样儿的蔬菜,都是一些夏季里常见的野菜,饭盆里的饭也是稀饭,清汤寡水,没飘着几粒米。他见这向大壮家徒四壁,颇觉可怜,忍不住皱起眉头。向老头儿却以为他是公子哥儿,嫌弃这饭菜粗痞,叹道:“慢待客人了,我们土家人待客,按习俗见面先送上糯米甜酒,然后应该在桌子正中间摆上一大碗腌腊肉,但是我这侄儿穷,家里没有肉了,倒见郑公子见笑了。”
郑晓路赶紧把眉头舒开,心想,害人家多心了,赶紧露出笑容,一把端起碗,笑道:“哪里哪里,我就喜欢这些菜。”他夹起一把野菜,放到嘴里一嚼,味道苦涩,差一点就吐了出来,还好拼命忍住,囫囵吞了下去。
向大壮的女儿人小心却细,把这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便在对面拍手笑道:“吃不惯就吃不惯嘛,偏要装出一幅吃得下去的样子,苦到了吧?哈哈,其实我们自己也吃不惯,不过没办法。”她夹起一颗野菜,一边嚼一边喝了口米汤,笑道:“这样吃就不会苦了。”一桌子人便都笑了起来,向大壮羞愧地道:“我女儿向兰索,很顽皮,公子不要见怪。”
郑晓路哪里会怪她,只觉得有趣,笑道:“呵呵,我还真有点吃不惯,不装了。赵霖,你去车上把那袋干肉打开,拿十斤来。”向老头赶紧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哪有让客人拿食物出来吃的道理。”
郑晓路见向家人都有点尴尬的表情,便坦然道:“你们土家人讲究待客之道,我们汉族人也要讲究做客之道,在别人家里做客人,送上见面礼是我们汉人的习俗,你们总不能只让我守你们的习俗,就不顾我的习俗的嘛。这样吧,我送十斤干肉给你们,你们收下,就当顺了我们汉族的习俗,然后你再拿这些肉出来款待我,不也就遵守了你们的习俗,大家皆大欢喜嘛!”
向老头一听,这话倒也合情合理,便叫向大壮收了干肉,向家的女人又返回厨房,忙了一会儿,切好的肉便装了一大盘端出来,放在桌子正中间。向家显然是许久没有吃过好的了,肉一端上来,向兰索就猛咽了几口口水,两眼放光,但是客人还没动筷子,她就只能干看着。
这么一闹,双方的陌生感倒是消除了不少,一边吃东西,一边就有说有笑了起来,郑晓路随口问些风俗民情,向兰索向嘴里塞着肉,含混不清的问道:“郑公子你这人好弯弯拐拐的肠子,请我们吃肉却编出这样的借口来,让人拒绝不得。你去万寿寨做什么呀?像你这样的有钱公子,我们这里从来也没曾来过呢。”看她吃相奇差,向大壮责了两句,但却没什么用处,向兰索仍然猛嚼着肉干。
郑晓路心想,我可不方便给你们说我是去万寿寨开工厂,当资本家赚剩余价值的,便随口笑道:“我去万寿寨见些朋友,我欠了他们一点东西,这次是去还债的。”他这倒也不全是胡说,马祥云救了他,但损了五十名白杆兵,说起来郑晓路欠了土家人五十条人命的情份,这对于郑晓路来说,是非还不可的。
向兰索又问道:“公子,听说你们汉家公子都很懂得吟诗作对,你念两句诗来听听吧。”郑晓路大笑:“哈哈,我这公子是个假的,吟诗我一窍不通,不过种田倒是会一点点。你吃肉吃得一幅很忙的样子,还有空听什么吟诗?”一屋子人都笑,向兰索嘟嘴道:“骗谁啊,我听说汉家公子们,不需要种田也都衣食无忧呢,所以他们没一个是会种田的。”
郑晓路见她可爱,便调笑道:“那你喜欢会种田的公子,还是会吟诗的公子啊?”这种话形同调戏。如果在一汉族家的饭桌上说出来,人家小妹妹的老爸非拿刀砍了你不可,但土家族恋爱自由,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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