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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向前冲的瞬间死,站在原地的稍慢点也死,趴在地上的如果运气好,还能捡一条命。
强大的火力覆盖了所有前冲的官兵,一千八百名官兵阵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纷纷捂着中弹之处倒地,朱家亲兵们虽然配有盾牌,而且盾牌还是铁制的,但子弹是从两边的山头倾泄而下,因此这些士兵们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用盾牌将自己防护起来。护得住左边护不住右边,护得住前面护不住后面。
官兵在倾刻间就伤亡惨重,不过一转眼间,十停中去了五停的兵力。
然而阎王军也未能全歼敌人。
在伏兵一露头的那一瞬间,神弩将张令就向他的亲兵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久经战场,兵法娴熟,在这种山林之地作战,需防敌人伏兵,因此张令并没有一开始就得意忘形,他虽然指挥着卫所兵们前冲,但他本部的一千亲兵全都缩在后面放箭。
阎王军伏兵一现,张令就知道这仗输定了,两千铳手,火力奇猛,张令立即开始后退,他一把抓住刘峻崎,将他拖到自己的马背上,向后打马就跑,他的一千亲兵齐刷刷地向着山头射出一波箭雨,然后转身跟在张令马后,没命地狂奔。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郑家势大,火铳凶猛,和他们硬打就是傻。张令明显不傻,当年他打不过奢崇明,就假装跟着奢崇明一起造反,等到安全了,又叛了奢崇明跟着朝廷混,后来与秦良玉合兵一处,依靠着朱燮元的妙计打败了奢崇明,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能在战场上混到快七十岁,没点智慧是不行的。若是好勇斗狠,他早就挂掉了,哪有今天的声望。
张令抓着刘峻崎,带着他的一千亲兵狂奔,这边郑晓路的火铳队还在轰那一千八百名冤大头,铅这玩意儿便宜,铅的熔点又很低,子弹铸造起来容易,因此郑晓路故意让阎王军的火铳手们打个痛快,浪费点子弹没关系,主要是让铳手们打个顺手,打个满意,这还是阎王军换了来复枪和速射弹之后第一次实战,让铳手们对自己的武器多点熟悉也是好的。
而这些第一次实战的火铳手们,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手上的武器用来打人是多么的爽,看着官兵在自己面前被打成一个又一个的马蜂窝,铳手们信心大涨,原本有点紧张的心情,被一种狂虐的情绪所支配,他们装填弹药的手不再颤抖,而是越来越熟练,对自己的信心越来越充足,打得越来越欢快。
等到硝烟散去,官道上满是死人,受伤的,侥幸没死的,也全趴在地上,不敢直起身子,场中一个站着的人都看不到了。
“停火,撤了!”郑晓路大声道:“这里距成都只有三十里地,别缠斗,赶紧脱离。”
阎王军轰然应诺,谁都没去理会战场上趴着那些家伙,管他们死了活着,反正胆子是肯定吓破了,这种敌人今后已经没了威胁。由得他们去宣传一下阎王军的凶残吧,哈哈!
阎王军整起队列,开始撤回红崖子山寨。
这个时候,地上趴着的活人才敢挪动一下身子,残存下来的官兵大多是一开始就躲在了别的士兵的尸体下面,才借着人肉盾牌捡回了一条性命。一千八百人,在密集的火铳阵下,只捡回了不到百条性命,这百人也都带着点伤,有的是手臂被打穿,有的是大腿中了弹。
看着周围满地的洞洞尸体,这百人吓得哇哇大哭,浑身颤抖不停。
……
郑晓路赶紧追自己的家眷队伍,追了一阵,终于和家眷队伍合兵一处,诸女人见到他来,这才松了一口大气,郑佳忻本来一直坚强地给几个妹妹打气,此时见到郑晓路,全身一软,倒在他怀里。
郑晓路忍不住心痛地道:“都是相公考虑不周,没有一早把你们迁出城外,这才害你们受惊了。”
郑佳忻柔柔一笑,道:“没关系,也不太惊!”她嘴上说不惊,全身却颤抖个不停。
……
“这仗一打,咱们的实力就暴露了!”见郑晓路安抚好了家人,张逸尘飘到郑晓路的身边,皱着眉头道。
“早晚也得暴露,老是装孙子也没劲,咱们偶尔也要装B一下。”郑晓路认认真真地道:“而且你的绣春刀也在张令面前露了相,就算咱们不搬出火铳队,朱燮元也能猜到我们是阎王军了。反正我今天只搬出来了两千统手,一千枪兵,也不是咱们的全部实力。”
这时又一队援军赶到,原来是彭巴冲和谭宏也带着一队士兵赶来接应,见郑家的家眷无恙,双方皆大欢喜。
彭巴冲大声道:“大王,我一直很奇怪,咱们为什么要关信贷所什么的?应该在朝廷注意到咱们之前就把阎王军偷偷潜入成都,从里面打起,拿下成都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问得好。”郑晓路认真地解释道:“天启年奢崇明的松藩之乱就是这样开始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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