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之后,朱漪泓叫住了萧永,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隔着庞大的办公桌,她有些歉意地说:“师父,有件事情和你说下,我冒着你的名,给我自己申请了一套采访证。\\\\马格南的,你的老朋友顺带给我办了路透、法新、共同、塔斯这一溜的摄影记者证。现在,我也是几个图库的签约摄影师了。这次出去,我可能得好好跑些地方了。但是,这事情要是不和你先说一下,总觉得不太好。”
萧永叹了口气,说:“你是我的徒弟,得意门生,这点事情算什么?应该是克莱门特那家伙撺掇你的吧?自从我不怎么接手新闻摄影纪实摄影之后,他手里的摄影师缺得厉害。你又是我的徒弟,肯定会使劲压榨你的劳动力的,钱倒是不会少,各种有趣的采访机会他手里也是大把大把的。你是个女孩子,可能在这个领域,有些采访机会更容易驾驭一些。现在,他是不是还是很夸张地用那个橡胶条把所有证件串起来?”
朱漪泓忍住笑说:“真的是很夸张的,他给我弄了条桃红色的橡胶条串这些证件。现在这些东西也升级了,他说里面裹着经过消磁处理的钛链子,比你那根高级不少。”
萧永从怀里掏出手机,把一堆联系方式打包发给了朱漪泓,说:“有任何麻烦,找这些人,基本上天南海北的都有了,去南极洲都没问题。反正,你报我的名字,要是他们接待不周,回头我去踹他们屁股。要是到了非洲么,呵呵。你尽管去中非那里,事先和他们联系一下,他们自然会安排好你的行程。现在中非他们有钱了,做事情有底气多了。”
朱漪泓没和萧永多客气什么,被师父鼓励的同时。却也有些怅然。萧永没有一再挽留她,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和萧永,有时候都理智得近乎冷漠,萧永挽留她,她也不会留下,而明知道这一点。萧永也不会一再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那么。剩下地也只有让她在旅途中尽可能不要碰上什么麻烦事了。但既然克莱门特联系了她,为她办好了证件,以那家伙在国际新闻领域的地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师父,那我就走了,整理好行李我就出发了。今天晚上的火车去苏黎世和克莱门特先生会面,然后去澳大利亚。”朱漪泓认真地说:“师父,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别太忙了。你是个好人。但除了别人的事情,你真的得多注意自己,别太忙了。你现在是企业家啦。都没多少空拍照了吧?”
萧永自嘲地笑了笑,说:“人家王石、罗红是挣够了钱开始玩。我么,大概都觉得我该玩够了。”
朱漪泓笑了笑,她地表情安定中稍微有一些沉郁,比起当年那个因为摄影毅然决然离开了广告行业的女子,现在时间并没有过去很多,但她成长到了一个自己也没有料想到的地步。她开始了解,为什么萧永有过那么精彩的人生。却总是那副所有的一切都没什么的态度。摄影师总是能够在一个个瞬间里跳跃。用眼睛和镜头窥伺着别人的生活、性格,当成为一个足够好地摄影师之后。会感觉到周围那些人身体里到底栖居着天使还是恶魔,或者仍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目了然。***.***捕捉那些让别人惊艳地瞬间,逐渐变成了本能变成了工作,而摄影师却还是不得不始终保持着对周遭的敏锐的观察力和好奇心…这是个很煎熬的工作。但朱漪泓现在觉得还好,除了不断在历练自己的精神、技术以及体能,她也是在循着萧永的轨迹在行进着,她觉得,每次自己学到了点东西,仿佛都距离萧永会更近一些。这种纯粹职业上的进步和接近,是其他人无法体察的。
稍微有些好奇地,朱漪泓问道:“师父,那个粉色编年史是什么东西?看你的说法,好像不像是个拍照地活啊。”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啊,”萧永笑着说:“的确不是拍照,而是大规模的图片编辑工作。当然,其中也可能找到一些人拍照。”萧永解释着这个项目地情况。朱漪泓总是非常小心而细致地感受着他的语言他的情绪,从不错过。这种细致,让萧永总是感觉有些惭愧。
“这个项目是安妮发起的,还有整个欧美时尚和娱乐圈的几乎所有知名的摄影师参与其中。你知道,明星们出道时候的形象和现在的形象变化很大吧,但是,偏偏到现在,还是只有一些杂志、报纸、八卦媒体做这方面地调研,经常随便PS图片来满足自己地编辑需要。但其实,摄影师们、真正接触那些明星之后掌握着所有的真相。到底有没有整容,到底现实情况和照片相差多远,到底风格有了多少变化,我们都知道。我们准备弄出一本详细而全面地资料,来归纳这些变化,变成一份绝对的明星***的内幕秘闻大全。我和那么多大牌关系都好,拍摄人像的经历太丰富了,另外,我和安妮可能还是给一线明星拍人体拍的最多的人。安妮自然就想到了我。而且,这个工程的有限度的发布,就会在帧世界里进行。”萧永开心地说。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朱漪泓知道,假如现在她说留下来,仍然能够成为萧永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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