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盛机械厂的开工典礼是在东京帝国大厦举行的。先市首相剪彩,然后是通产相致辞。
按例,剪彩应该是在厂房前进行的,但首相因为参拜靖国神社的事与反对党弄僵了,头几天演讲为自民党拉选票时脑袋上挨了几个臭鸡蛋,那粘粘糊糊的感觉,腥臭无比的气味,至今记忆犹新,他再不敢到大庭广众前出丑露脸了,只好在相隔工厂几十里的大厦内走走过场,以示关怀。
通产相的讲话中对陈一龙的崇日媚日的情感做了高度的评价,说他具有大东亚人民的最优秀的品质,是时代的精英,他祝愿日盛的飞机在大东亚的蓝天上所向无敌!
官房长官代表日本政府宣布批准陈一龙夫(既然媚日就媚到底,名字也改为带日本风味的了)为日本国民。
剪彩仪式之后,陈一龙夫携着通产相的手,登上了他的豪华林肯大轿车,随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起到工厂,打算亲自为制造厂开工点火。
车在宽阔的公路上疾驰,陈一龙夫的惬意是没法形容的。自己成为高贵的大和民族的一员,飞机制造厂马上要点火开工,名利双收啊!他看着手里的报纸,不屑地撇了撇嘴:“哼,天雨集团要建设一家飞机制造厂,吹大牛呐?建飞机制造厂,没十几年的基本建设,没雄厚的资金,没几代人的技术积累做后盾,建得成吗?我要不是弄巧算计了东野,能建飞机制造厂?做梦吧!我头三年就开始了基本建设,光土建就花了三亿美金,加到一起已经十个多亿了,肉痛啊!我容易吗?哼哼,要不是小岛武夫逼着我给他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头,我也下不了这个狠心要收拾他;要不是小岛武男出卖了他哥哥,我也不能这么便宜,这么快把东野的设备弄到手!诸葛妙计安天下,也是让我损伤了多少脑细胞才取得的战绩啊!”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哼哼,洪湖又回到了我的手…”他又哼起了彭霸天唱的那歌,不过才哼了两句,他就住了嘴。不好,这歌太不吉利,彭霸天唱了没几天就刹了戏,自己可别跟彭霸天学啊!
老远就应该看见自己的厂子了。那大铁塔,那钻入云端的烟囱,都遥遥在望了,怎么还没见影啊?
他有点发晕了。恰好这时,小岛武男伸手拦住了行进的车队。他的火气马上升了起来:“大和、大和,猪狗一窝,没看到通产相在车上吗?这道你也敢拦,找死啊?”
他忘了刚才自己还为加入大和这高贵的民族高兴呢!反正心里想的也当不了真,高贵个屁,在中国还不是让八路军打的连爬带滚?要不是躲中国检察院开始对自己的调查,我才不到这个屁大的地方来混呐!
他下了车,抡圆了胳膊,啪啪,左右开弓就给小岛武男一顿大嘴巴子:“八嘎,通产相的车也敢拦?不想活了!”
这顿打确实让人接受不了,可跟那让人心惊胆颤的大事来比,这算个啥啊?小岛像不知道疼似的鞠躬行礼:“哈咿,总总总…总裁,我们的工…工厂没…没了!”
打糊涂了?还是打傻了?工厂能没吗?他抡圆了胳膊又要打,刚抡到一半,他就楞住了。他看见了工厂前面他亲自指挥埋的那个“日盛欢迎您”的大牌匾依然迎风傲立在那里,是他立的那牌子,那埋柱子的土坑上他还踹了两脚呐,那深深的脚窝还在那里!
可工厂呐?自己投入几乎全部心血的工厂呐?应该就在这牌匾的后面呀?那雄伟的总装车间,那高耸的大龙门吊,那平坦的工厂大广场,怎么一点痕迹也没有了,现在只剩下天苍苍、野茫茫的一片没人的蒿草,不,是绿化带了。
通产相看出了问题:“陈君,你不是自诩是诸葛再生吗?你说说,你给我们摆这个空城计是什么意思?,你的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我是来看飞机制造厂点火的,不是来跟你休闲的!你让我看什么,一片荒场,未开垦的处女地?光立这么个牌子就是飞机制造厂了?你的设备在哪呢?”
“设备?是啊,设备哪里去了?我的七亿美金的设备哪里去了?”陈一龙夫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通产相让人把他架了起来,自己伸手啪啪啪左右开弓赏了他一顿大嘴巴子:“问你呐,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飞机制造厂的设备哪里去了?是不是你给******中国拿去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你问问小岛武男,昨天,就是昨天这片土地上还好好地立着呐,谁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没了?”
是啊,他真的弄不明白,那么一大片厂子怎么突然没了,没得太奇怪了,没得透着邪气,透着!他的脊梁骨里开始冒着凉风,人也哆嗦成一团了。
看着陈一龙的那个怂样儿,通产相更认为陈一龙心里有鬼了,他厉声斥道:“说,你把我们的设备弄哪去了?”
陈一龙怎么知道上哪去了?他还想问别人呐!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咧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他越哭越伤心,越哭声越大,这时后面的车都停了下来,陈一龙的合伙人都凑了过来,看见眼前的怪事,都惊得目瞪口呆,那四个人也一连声地逼问陈一龙:“昨天这里还是一片厂房呐,今天怎么都没了?”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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