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沈茗妍一旁笑道:“坐下来慢慢说,瞧把你急的。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了?”
“要紧的很!”沈茗嫀顺势坐在了乔子月对面,眼巴巴的望着乔子月:“还望乔姐姐实情相告!”
“不瞒沈姑娘,我确实不知道。我只是得了消息去城西的小码头等的他,他也只不过坐了半日船。期间的确问了不少风俗民情,却没有透漏他的任何消息。那位公子似乎不怎么爱说话。问事情也都是三言两语的。我怕他闷了,才唱歌给他听得。他付了丰厚的船钱,我也要对得起人家才是。”
“收了谁的消息?”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无迹可寻吧。
“我们同村在城西开茶馆的顾叔。他也是看我们一家生计困顿才叫了我”乔子月说着话将视线转到了窗外。娘亲早逝,爹爹又常年卧病在床,一个幼弟弟两个小妹妹都还没成年,身为长姐所面临的压力可不是面前这两位富家千金能体会的。
像乔子月的这个年龄别家的姑娘早已嫁人生子了。娘亲在世也给乔子月定下了夫家,这些年夫家做绸缎铺子发了迹,又见乔家如此绝口不提婚事。
“姐姐可否带我去顾叔那里?”沈茗嫀不死心的说道:“或许他知道。”既然乔子月说那公子问了风俗民情,想必不是本地人。沈茗嫀只怕慢了那人就走的远了。
或许看出乔子月面带郁色,沈茗妍将糕点向乔子月面前推了推,岔开了话题:“乔姑娘吃糕点,请恕妹妹多言,问句不该问的,您的那款茶”
一个普通茶庄姑娘的茶怎么能让茶尊和胡二爷都赞口不绝?沈茗妍按不住心中的好奇,这究竟是怎么样的茶。
“是别人给我的!”乔子月淡淡一笑:“不瞒沈姑娘,昨晚顾叔差他们家的二姑娘找了我,说若是我想取胜就泡此款茶,并让茶尊品尝,一定会取胜。想必他们也也知道我想取胜的心情,有心帮我。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只是见那盒子精美,自己在家泡了几杯,确实很不错,与我喝过的茶都不同,便带了过来。刚才茶尊的反应,我也很惊讶。虽说顾叔经手茶馆多年,所用茶叶可都是周围庄子里的。若是茶尊和胡二爷都赞叹想必是什么名贵的茶品了。”
从十二岁起,乔子月每年都会来茗香斋参赛。茗香斋的彩头对别的姑娘来说或许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荣耀,但对乔子月来说这彩头是爹爹的药钱,是弟妹换新衣的钱。凭着娴熟的技艺,四年来乔子月都会赢得彩头。听说今年参赛人数足足多了两倍有余,乔子月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这茶叶,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赌注。
“大姐,情况你也了解了,不如乔姐姐”沈茗嫀只想着去城西找顾叔问事,一刻都不想耽误。
沈茗妍上前拉住了沈茗嫀的胳膊:“三妹也不急这一时片刻的,既然都说到顾叔,那边肯定是要去的。不如等茶尊和胡二爷来了再做定夺吧。再说也不知道福叔修好车了没有,你这会子出去车马都不好雇。三妹有什么要紧的事,可否跟大姐说说,看看大姐能不能帮上忙?”
此时城西,一品居茶馆,顾掌柜的面前放着一个黑绸银袋子。
一身量高挑的黑衣男子面带笑意:“这是酬金还请顾掌柜的收好!”
顾掌柜双手捧过了银袋子满脸堆笑:“破费了,破费了,多谢了,多谢了!”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顾掌柜还是好好准备下,今日可是要有贵客登门了。”
“还有贵客?”顾掌柜眼睛亮了亮,这几日得的酬金可是丰厚的很。
“若是他们问起茶叶的事情,就告诉他们五月初八的品茶大会自会相见。”
顾掌柜应声不迭:“好好好!顾某记下了!”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此刻从外走进一位黑色窄袖劲装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男子背上一柄黑生生大刀,发髻散乱,面色微黑,虽留着黑黑的胡须,还是掩饰不住温润俊秀的面庞。男子一抬头看见黑衣男子,双眸含笑:“子毅兄!”
黑衣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沈大侠!”
沈芃润上前就在黑衣男子胸前来了一拳:“少给我油腔滑调的!说你们怎就那么黑心,居然半道上甩掉我!害的我吃了多少苦!”
黑衣男子拉着沈芃润就往外走:“走走,别在这瞎嚷嚷!若不是你非要管那闲事,我们也不会丢下你。”
沈芃润任他拉着只笑道:“子杰兄呢?你俩向来都是形影不离的!莫非他把你也丢下了?”
茶馆西侧是一条丈许宽的内河,黑衣男子拉着沈芃润来至岸边树荫下,低头看了看沈芃润满是尘土的厚底靴子:“怎么?你不是还没来得及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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