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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只要石默能尽快完成修行,越痛才越清醒。”黛玉的眼泪在眼圈里转,表情却异常坚定。
看着黛玉隐忍而倔强的表情,溯方的心中又是一抽。急忙转过身道:“你既然已经明了,那我也要赶快回去了。”
“等等!”黛玉忽道“你刚刚说石默魂魄离体,那他在这世间托体何处,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他?”
“天机不可泄露,只因时候未到。”溯方狠心道。
“那……你能不能让我,再看他一眼?”黛玉犹豫一下才说。
“你多保重。”溯方缓缓转过身来,已经又是石默的样子,一双黑眸里是满满的温柔。黛玉看得呆了,下一刻,溯方已如流云般消逝在天边。
且说贾琏等在外面候了许久,不见道士出来。只得进去。见黛玉已经醒来,正躺在chuang上出神。问其道士去向,却只推说不知。紫鹃雪雁见黛玉眼圈通红,额上又多了一点嫣红,心中自然生疑,但见黛玉只是顾左右而言它,且高烧已退,气色也好了许多,也就不再多问。黛玉心中自知,自己病来病去,定是与石默的游魂有关,却自不会多说半字。
转过天,怡红院那只海棠一夜间花落叶退,终于应了季。宝玉的儿子,熬过了几天,身上的黄疸渐渐退出,也长出几斤肉来,倒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孩子。宝钗喜不自禁,逢人便讲,多亏了自己奶水丰盈,Ri只是亲自伺喂。又道母子连心,那奶水的滋味也是不同的,从此竟连奶嬷嬷也少用,把一颗心全放到了孩子身上,对宝玉根本无暇理会。这倒把袭人乐得念佛,Ri夜夜把宝玉围拢在身边。宝玉近来也似好了一些,只是木木的不爱说话,但神志竟是清明了些,与宝钗袭人等也能来言去语,说上几句不犯糊涂的话。
见事情至此,贾母与王夫人等俱是心花怒放。贾母只说是祖宗保佑,却把那道士再也不提。但是,因为事发怡红院的海棠花,贾母到底吃了心。又有凤姐和宝钗回说,那院子里而今花木繁盛,住的人倒是越来越少,指不定还有什么花妖树鬼压住人气,闹出事来。此事迎春已嫁,宝玉宝钗又合二为一,贾母于是下决心把宝玉、探春、惜春、李纨等都搬出园来,只剩下黛玉与拢翠庵的妙玉两个了。
紫鹃得了这个信,心中烦恼,因对黛玉道:“即说这园子里花多树多不干净,为什么只把宝玉他们移出去了,却不管姑娘?难道姑娘就能住在这不干净的地方,就没事?”说着就要去找老太太去。
黛玉忙一把拉住紫鹃道:“不可造次!”其次,别人如何不知,黛玉倒是满怀高兴。她原也是为了避世才把自己关在潇湘馆内,现在院中人烟稀少,不是正好可以悄悄出来走动?那妙玉在拢翠庵,也是个极静少动的,两下离得又远,所以只要稍加小心就不怕在园中遇到。整个大观园,倒似成了黛玉的天下。
这话黛玉当然不能明说,但话里话外地给紫鹃透了几句。紫鹃倒是冰雪聪明,立刻就领会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害怕。黛玉便说:“我们每天礼佛抄经,这院子里唯有正气凛然,何惧邪魔外道呢?”紫鹃就此放下心来。
黛玉趁着这机会,又把雪雁送了出去,命她在外面从容物色合适的织女与绣娘。王嬷嬷因此上能时常来与黛玉相见。雪雁后来又找到三四个极灵巧的姑娘,只说是自己的丫头给黛玉送什物,悄悄地打发她们进园子来向黛玉学习量身裁剪之术。
这一切,也就只有二门上的家丁偶尔会谈及,贾府的主子上下竟没发现一丝风声。这边厢黛玉的生意却已是越做越大。因为黛玉严格要求,求精不求量,所以她们只做富人的生意,按季推出新衣款式,又发展出配套的家饰物品,锦绣纺的名号却在城中渐渐叫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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