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在越後的村落裡,一名少女與一名男孩在田梗間走著。
「轟隆」的雷聲響了,少女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聽說,當陰天時,軍中的陣太鼓若是無人敲響而自然響起,便是有雷神助陣,會保佑這個軍隊打勝戰的呦!」少女輕輕的握著一名男孩的手,輕柔的說著豪無根據的傳聞。
「吶吶~那麼雷神也會現身一起打仗嗎?」男孩天真的仰起頭,望著這大他數歲的女子。
少女「噗哧」一聲,笑了,笑靨宛若綻放的花朵:「怎麼可能呢?」
「那…」
「虎千代,家到喽。」牽著男孩的手鬆開了,依然溫柔。
「家…麼?」
是寺廟,林泉寺。
古剎,沉鐘,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兒陰森得不尋常,因此他選擇逃開。
剎那間,少女溫柔的臉轉為猙獰,化為惡鬼修羅貌,怒瞪著他的不服從。
他「哇」的一聲轉身便逃,卻跌了一跤,膝蓋狠狠的撞在地上,一陣疼痛襲來,宛若千斤石壓上般難受。
草鞋於他跌跤時與他的心一齊逃離了,背叛了主人,因此他只能動也不動地,望著化成修羅惡鬼的她慢慢接近…
「嗚哇!」
「主…主公?」關心的聲音不覺傳來,是嶺雪,她總是想做到最好,總是在他睡夢時守護著他,為了他,她甘願過著日夜顛倒的地獄生活。
月明星稀,景虎望向窗外不覺輕嘆口氣。
月下,杜鵑啼起,花綻放,如此良辰美景他的衣衫卻因冷汗濕透了背。
他退下長衫,望著窗外明月,不禁又輕嘆了一口氣。
月下杜鵑啼,花放衫已濕。
「主公,換個衫罷?會著涼的…」嶺雪將乾淨的衣物遞上前來,關心說道。
「嶺雪,」他望著明月輕輕喚她的名:「高嶺上未融的雪阿…」
『景虎大人?』嶺雪奇怪的望著他,不明瞭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能不能拜託妳將我上陣穿的武士服跟陣雨織帶來?」他轉過身來,輕輕笑道,笑中和著抱歉。
「呃…阿?」
「既然都濕透了身子,也無心再睡,不如起身練氣再甘甘脆脆爽快的泡一澡冷水。」他輕輕的挽起嶺雪的身子,柔聲道:「這件事,能答允吾嗎?」
「主…主公…」嶺雪先是一陣陶醉,猛然間卻狼狽了起來猛地推開他:「抱歉,在下,不…不行!」
只見嶺雪耳根飛紅,臉頰滾燙,狼狽的低下頭:「恕在下失禮,在下先退下了!」
言畢,轉身離房,留下乾淨的替換長衫及一臉迷茫的長尾景虎。
「阿…?」長尾景虎皺皺眉,乖乖的換上長衫,疑惑的望著高掛於夜幕上的月亮。
想練習修武也不允許麼?月娘阿,能告知吾麼?
此年,1548
此時,一樣的明月,與越後平靜的良辰美景卻大相逕庭,信濃的砥石城中是一名名準備壯烈赴死的武士。
坐鎮本陣中的武將有著黑白相雜的山羊鬍,大名兜在燭光下澤澤生輝,映出他的一臉蠻氣。
山羊鬍武士奮力的「哼」了一聲,將吃淨的魚身丟置一旁,立身站起高呼:「眾將士,是時候了!」
此時,一名武將突然衝出:「大人,還是令在下充當左翼罷!」
此人乃武田家老,甘利虎泰。
因不滿武田家當家家督武田晴信,轉而陣前倒戈於村上家。
村上義清輕瞥了對方一眼,讚許的點了點頭:「好罷,那虎泰殿下就…」
「且慢!」一名家臣突然衝出,跪在村上義清身旁道:「大人,此人乃是原武田家家老,願意助我方陣營之事還未能查確,不知是真是假之餘,怎能輕易相信此人!」
此人乃村上家家臣,清野清秀。
清野清秀乃是忠心耿耿,對村上家鞠躬盡瘁,討伐平亂的功臣家老,村上義清也不願斥責他,但這下可令一像不愛動腦的義清苦惱了。
村上義清聽聞,眉頭一皺,貌似陷入極度煩惱之中:「這…但是,若是如此拒來者於千里之外,屆時該如何服人?」
兩難阿!
「那麼,就令虎泰殿下充當前鋒罷!」清野清秀精明的望向甘利虎泰,右望向自己的主公,仍是有一絲絲的不放心。
「什麼?令投降來者做為前鋒?」村上義清瞪大雙眼,宛若不可思議:「是阿,我怎麼沒想到!」
「義清殿下…?」甘利虎泰一聽,不由得一震:「這可不成,老將已老恐派不上用場,再者,在下僅是想討伐暴虐的晴信,並無與其他別慟之家臣交戰之願阿!」
村上義清聽聞,不覺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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