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
“老爷,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上路了。”来福对站在门口正默默注视着府前那两根大理石柱上的字出神的霍尚允说道。
“‘临风不惧,仁礼济世’,这是当年圣祖皇上为嘉奖太祖父的功勋而题的字。一百多年了,这石柱在风刀霜剑的侵袭下已经慢慢老化,可是这刻在石头里的字,却随着岁月的变迁愈来愈苍劲。如今这百年老宅也要易新主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回来这里啊!”霍尚允一声叹息。
“是啊,自来福九岁随父亲进府,如今也有四十多年了。突然离开这呆了几十年的地方,还真有点舍不得。”来福看着这座陪伴了他走过少年、青年和中年的府邸,想着老年反而要背井离乡,不禁忍不住落下泪来。又怕会再次触动主人的离绪,忙用袖子拭去了两颊的眼泪。
“启程吧,来福,吩咐后面的车队的领头,让他们做好出发准备。”霍尚允说道。
“是,小人这就去办。”来福说完便退了下去。
霍尚允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百年风霜见证的老宅,正准备启程时,只见远处马蹄声近,原来是刑部尚书许振羽和镇西将军柳茂旭正骑着马朝这边赶过来,快近前时,两人勒住缰绳,蹬鞍下马,来到霍尚允的面前。
“霍大人,此次行路山高路远,风尘劳碌是避免不了的了。且鹿州向来瘴疠丛生,你初到那里,一定要保重身体,此是第一要紧事,切记切记。”许振羽叮嘱道。
“如今朝廷豺狼当道,正直之士不是被斥黜就是陷于囹圄,连大人这样世代忠良的都被贬到鹿州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不知道这朝廷还有什么希望!”柳茂旭是典型的武人脾性,他对朝廷的现状不满由来已久,此时是不吐不快。
“多谢二位不避嫌疑来为霍某送行,此情此义,霍某铭记在心。如今大齐虽然佞臣当道,国势飘摇,但是好在还有一批忠义之士愿‘力挽狂澜于既倒’,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此次虽被贬鹿州,但霍某无怨无恨。苏子瞻从儋州北返时,尚且写下‘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和‘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这样的诗句。鹿州虽远,终也未至海角,比起东坡,不也好太多了吗?哈哈哈哈……。”霍尚允说完开怀大笑起来,一洗空气中送别的感伤情绪。
“是啊,‘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世间之事,永远充满了变幻。如今京城已成了众矢之的,就像一个炸药包,随时都可能变化发生爆炸。霍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许振羽说道。
“老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霍兄心中有济民之志,在哪里不能造福百姓呢?鹿州的百姓可享几年丰腴了。我从军营里拨了几个武功高强的甲胄,可一路护送霍兄过鹿州边界,霍兄就收下小弟这一点心意吧,切勿推辞。”柳茂旭说道。
“多谢柳贤弟费心。时辰已经不早了,相送千里,终须一别,望后会有期。”霍尚允拱手向许、柳二人一揖说道。
“保重。”许、柳二人看着霍尚允年迈的身躯有点艰难地钻进马车,心想这一路山难水险,不知道这位已年过花甲的昔日宰辅能不能平安到达鹿州边界。车队渐行渐远,直到在远方成为一个模糊的小点,许、柳二人才各自打道回府。
霍唱白决定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回去一次,尽管霍尚允几次三番写信告诉他目前要专注学业,对于家里的事一概不要理会。可是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不可能在家里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之后还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他马上给来青写了一封信,交给青儿送出去,准备等信来后就马上启程。
心烦意乱,来青的信还没到,霍唱白随手拿起桌上欧阳公的《朋党论》读了起来,读到“然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自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为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这段话时,不禁想起了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不禁又百忧丛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窗户外面窸窣有脚步踏在枯叶上的声音,霍唱白立马机警起来,开门踏入庭院,只听见风声飒飒,竹叶萧萧,偶尔一阵风来,竹叶便“沙沙沙”地摇动起来。“难道是听错了?”霍唱白正准备回去时,忽然一眼瞥见梧桐树下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朝这边观望,忙道:“谁?”
“霍大哥,是我。”梧桐树后的人走了出来,霍唱白一看,竟是林梦芙。
“芙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霍唱白诧异道。
“这里不宜说话,咱们进去再说。”林梦芙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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