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听着林忠的解释,回想起尸鬼志中关于永夜法阵的记载,的确有这么一说。当永夜法阵在主阵之外有多个辅阵时,主阵与辅阵必须同时顺时针启动,阵法才会生效。若主阵启动后,任何一个辅阵逆时针运转,整个大阵都会损坏,功亏一篑。
“林某呕心沥血,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陈家启动不朽尸王阵之时,我反向启动外围大阵,破坏他的阵法,以免南明市生灵涂炭,一瞬间哀鸿遍野,无辜百姓尸骨无存!”林忠说道这里,声音悲怆,一滴浊泪顺着他的眼角的皱纹留下,一时间,整个林家老宅的人,都被他悲天悯人的胸怀感动,所有人都沉默了。
张震虽然表面上性情寡淡,但是内心却是一个心怀孤苦百姓之人,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故乡南明市,也不允许自己每天见到的普通百姓成为阴谋家脚下的白骨。虽然林忠说的话感人肺腑,但是他只信了三分,林忠也只需要他信三分,这就够了。
“朗朗乾坤,岂容妖邪作祟。想不到林老爷子心怀天下,仁义无双,是张某错怪了。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主动出击,迫使陈家自己破坏尸王阵,而不是坐以待毙,等待陈家先手,这样岂不很被动?”张震说的话看似委婉,其实字字诛心,他在逼迫林忠拿出自己的立场。如果林忠真像他说的那样心怀百姓,那么这么有力的盟友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他很不愿意与林忠成为敌人,除非立场不同,因为在张震眼里,一个足智多谋的敌人,远比一个武力高强的敌人还要可怕。
林忠心思一动,很快便生出一个计谋:“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忠,林忠志在必得的一笑:“既然正道无法阻止陈家的阴谋,我们就用歪道。无论是我们林家还是陈家,一向都以武力为尊,我以家族的名义,向陈敢闯下战书,双方各派出十名选手比试。现在既然所有事情都浮出了水面,我们就把事情挑明,若是陈敢闯输了,我们就让他亲手毁掉自己的大阵!”
胡隆洋听后,觉得一向稳重的义父怎么会提出这么不靠谱的法子,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打赌谁输了谁就让出自己心爱的玩具。于是他迂回的说道:“义父,想必陈家是不会答应我们的挑战的,就算他们应了挑战,输了的话也未必会按照约定毁了尸王阵。”
“没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那就是筹码不够。”林忠笑着说道。
张震也感到疑惑,究竟什么筹码可以媲美陈敢闯精心布置的永夜残阵。
林忠迎上众人不解的目光,大义凛然的说道:“如果陈家输了,就让他毁了阵法。如果我老林家输了,就让他割了老朽这颗不中用的脑袋。”
“啊!?”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惊,在场的人都知道,陈敢闯处心积虑,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林家在南明市的势力,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若是林忠真的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陈敢闯说不定真的会动心。
“不可,万万不可!!!”胡隆洋大惊失色的劝阻到,林惊雷也是大步一跨:“谁要我老爹的性命,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张震则是沉默,他断然想不到,林忠会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换取南明市的一片青天。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他了?
林忠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释然一笑:“老父我行将就木,若是以我的头颅,能够换取人民的安居乐业,在所不辞!”
林惊雷和胡隆洋哪肯让自己的老父以头颅为筹码,作为和陈家博弈的赌注,一直不停的劝阻。张震想着如果此法真的成功,那么的确少了很多麻烦,所谓乱麻还需快刀斩。他想到这里,为表诚意主动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走到林老爷子身前微微弯腰作揖,用自己真实的面目和声音说道:“张某不才,愿替林家出战!”
胡隆洋和路和平刚想发怒,但听着声音实在熟悉疑惑的侧身一看,他们同时愣住了,这不是他俩商量着,要重点栽培的手下吗,怎么会是他?
难道他就是义父手中的底牌?
张震明白林惊雷、胡隆洋和路和平心中的顾虑,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们不会输的。”
胡隆洋和路和平沉默着,他们一直以林忠为首。林惊雷脾气暴躁,刚想反驳,但是看到张震平静的脸上信心十足,仿佛就像是说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一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忠。
“好,老朽的脑袋就交给张大先生了。小胡,你这就去下战书,看他陈敢闯敢不敢应!”林忠泰然的命令道。
御龙山庄,井底密室。
李道长手里看着林家下的战书,身躯抖动着哈哈大笑:“林忠这个老狐狸,终于露出自己的尾巴了。为了得到我们尸王阵的阵枢,竟然想出如此下策,看来他真的是等不及了。”
陈敢闯闻言并未像李道长那样开心,而是愁眉不展:“问题是,他们竟然找了炎黄猎鹰二队的队长做公证人,要是输了,我们岂不是要毁掉我们辛辛苦苦布置了多年的尸王阵?况且,如果猎鹰二队的队长是林家的人,那么我们岂不是未战就已先失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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