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长从泥泞的地上爬了起来,额头上的皱纹皱成了深深的“川”字:“平县靠近沿海地区,气候向来炎热,我在平县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平县哪个地方,气温低到冰雪不散!”
“是啊,平县从来没下过雪,怎么会有冰雪不散的地方?”徐若云也是一脸疑惑的回道。
“我知道。”一声清冷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徐若云回头一看,正是何青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不知徐县长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那场烧掉半个平县的大火!”何青盯着徐县长,一字一顿的问道。
徐县长听到何青的话,全身如遭点击,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当年的那件事!?”
何青面色不改,可气息因为情绪激动,变得粗重起来:“这件事,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会说的,郭院长也叮嘱过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我身世的秘密说出来,尤其是别让你知道!”
何青神色哀伤,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话。
她咬着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续说道:“但如今,郭院长尸骨未存,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也离开了我,我也没必要在守护这个秘密!”
“二十年前”,“大火”,这两个词交叠在一起,勾起了徐县长脑海中永远无法忘记的血腥画面。
何青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力:“我是当年失踪的那个小女孩!”
徐县长一听,全身血液像是冻结一般僵在了原地,他摁住自己的胸口,感到快要窒息一般,良久,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报应,都是报应啊!”
徐若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脸疑惑,张震则是眼睛一亮,知道了何青要说的答案是什么,快步走出人群。
徐若云有些焦急的对着张震的背影大喊道:“张大师,你去做什么啊?”
张震没有回头,精简的回道:“斩草除根!”
他曾经看过平县的县志,二十多年前,平县以及华夏大部分地方,都在闹饥荒,这个时候。一位名叫何素素的女强人,勇敢的站了出来,用强过男同志的气魄,在那个昏暗的年代,带着一群贫苦大众致富。
平县常年高温气候,一到炎热的夏季,那个年代的人们唯一解暑的方式就是吃一些冰镇的水果,但是当时的冰块来源十分稀缺,只有那种国营正式职工,与十分富有的家庭才吃得起冰块。
何素素是从燕京来到平县的下乡知青,有文化,有冲劲,发现了商机,连同自己下乡的几个伙伴,合伙开了一家制冰厂。
在冰箱还未普及的年代,制冰厂就等同于印钞厂,就在何素素的事业逐渐形成规模的时候,全华夏暴动了一场文化大改革,像何素素这种合理利用市场资源致富的人们,全都成为了“资本主义尾巴”,是要被“割掉”的。
时间回溯到那个红色的年代。
制冰厂前的大街上,变成了红色的海洋。不知道是谁张罗出的大场面,满街都是半大不小的青年少年,有的举着红宝书,有的举着小红旗,已经熙熙攘攘的排好了长队,粗略一看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队伍两边带着红袖章的纠察队,吆五喝六的维护秩序,另有一支乐队排在一旁,正在拉着手风琴吹着小铜号,演奏一曲《团结就是力量》,整条队伍随着音乐齐声合唱。
乐队且行且奏,演奏一阵之后偃旗息鼓,路边电线杆子上悬挂的大喇叭出了声,取代乐队继续歌唱,一路载歌载舞的往制冰厂移动。
制冰厂坐落在平县的一端,当初建厂位置算得上是偏僻,然而随着效益越来越好,人口越来越多,形成了大厂区,反倒是落在了人窝子里。卡车开不动,随着队伍慢慢的前行,几里路硬是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此时天光已经偏于黯淡,制冰厂提前开了路灯;被布置为批斗大会现场的体育场上,更是拉了电线加了探照灯,把前方的大主席台照了个雪亮。
领头的是头发花白的胖子,叫徐广仁,他走在队伍外面,挥着红宝书高声喊道:“向打倒制冰厂的革命小将们致敬!”
他话音一落,一群打了鸡血的斗士挺起胸膛喊道:“致敬!致敬!”
徐广仁占据批斗大会最中央的位子,电灯自下而上的射出光芒,烘托出了他一张阴森森的老脸。一名小青年端着手臂小步跑到主席台下,面对着会场举起电池喇叭,高声喊道:“全体起立!”
“哗”的一声,场中成千上万的人,毫不犹豫的全打了立正。一群人跟画了脸的关公似的,腰杆挺得直溜溜,拉长着像是抹了胭脂的脸,看向徐广仁。
主席台上的徐广仁等人也起了身,转向了主席台背景板贴着的毛爷爷头像。所有人都把红宝书举到了胸前,徐广仁高声喊道:“首先,让我们怀着对毛爷爷无限热爱、无限信仰、无限崇拜、无限忠诚的心情,敬祝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伟大领袖毛爷爷万寿无疆!”
下面无数只手举起红宝书,挥成无边无际的红色波浪:“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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