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瑶一把拉住张震的手,一脸歉意的说道:“张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让你难堪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去我家。”
张震笑着刮了一下路瑶瑶的鼻子,并没有随着路瑶瑶离开,而是淡然的开口道:“技巧还不错,但是有几串音符太过生硬,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一群新生听到张震的话,都转过了头,将目光投想了角落里的张震。王回燕也转过了身,一脸笑意的看向张震,在她眼里,罗程刚刚的那一曲《致爱丽丝》虽然瑕疵很多,但是瑕不掩瑜,总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路瑶瑶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面,张震绝对不会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但是今天他为何要这样,难道他真的会弹钢琴?
但是会弹,和精通又是两码事,路瑶瑶想起张震从小就条件不好,哪有什么机会接受钢琴教育,就算有,也是十分粗浅的,哪能跟罗程比。
想到这里,路瑶瑶一把拉住张震,压低声音说道:“张震,算了,别跟他死磕,以后我会找机会好好训训他。”
其实张震刚刚挣扎了一会,但凡罗程是个三观端正的人,就算有一些无关原则的公子哥毛病,他都会选择黯然离场,祝福路瑶瑶和他。但是罗程偏偏不是,张震是见识过罗程的阴暗面的,做事阴狠毒辣,不择手段,可谓视人命如草芥。
所以他不能走,他一定要断了罗程对路瑶瑶的妄想。
罗程也很意外,张震会如此回答他,嘴角不屑的上扬:“你懂钢琴吗?”
张震不卑不亢,先是走到王回燕教授面前,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后径直走到台上,对着坐在钢琴边的罗程问道:“那我问你,你知道这首曲子,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吗?”
罗程脸上的笑僵硬了片刻,他曾经听他的私人老师讲过,但是他没有听进去,在他眼里,钢琴无非就是一些黑白键,只要音符敲对,掌控好节奏,就完美了。
罗程回忆起了关于这首曲子的一些内容,又加上自己的猜想,笑道:“这是贝多芬写个他情人爱丽丝的曲子,里面的每一个音符,都寄托了他对爱丽丝深沉的爱。”
张震笑着摇了摇头,脱下西装外套,将白色衬衫的袖口卷起来,对着罗程说道:“你能站起来一会儿吗?”
罗程看着张震自信而又强横的笑容,竟然不知道如何拒绝,他从高中起,就被张震压着,直到今天,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但是此刻他才发现,面对张震,他升不起一丝赢的底气来,只好回避着张震的目光,色厉内荏的说道:“我看你能装到何时?”
罗程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目光闪烁的看着张震。
王回燕教授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她此刻很想知道,张震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只会拉虎皮做大旗。
张震伸出一只手,修长的五指抚摸着黑白键的刹那,他的眼中有着无尽的温柔,像是抚摸自己心爱的女子。
他的手指敲下了第一个键,然后第二个手指又落了下去,他用一只手在钢琴上跳动着,缓慢的弹出了《致爱丽丝》前几个音符:“贝多芬一生未娶,他一直渴望能得到一位理想中的伴侣。后来,他教了一名叫做特雷泽•马尔法蒂的女学生,并爱上了了她。在心情非常舒畅甜美的情况下,他写了一首《A小调巴家泰勒》的小曲赠给她,他还在乐谱上题了“献给特雷泽”几个字。贝多芬去世后,在他的作品目录里没有这首曲子。直到后来,音乐家诺尔在整理特雷泽的遗物时,才发现这首曲子的手稿。可是,在斯图加特出版这首曲子的乐谱时,诺尔把曲名写成了《致爱丽丝》。从此,人们忘了贝多芬真正爱的人叫做特雷泽,错将爱丽丝当做了贝多芬的爱人。”
“你连这首曲子写的是谁,都不清楚,怎么弹得好它。”张震说完这句话,将双手安静的放在黑白键上。
罗程心虚的捏了一把冷汗,但还是坚持的说道:“王教授在这里,你敢不敢弹一首《致爱丽丝》,我们一较高下。耍嘴皮子,谁都会!”
“我今天不弹这首曲子。”张震淡然的回到。
罗程一听这句话,以为张震是不能驾驭这首曲子,心中又有了底气,挑衅的问道:“哦,那你准备弹什么,是巴达杰•胡斯卡的《少女的祈祷》,还是普鲁克•费耶夫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又或是《水边的阿迪丽娜》?”
张震笑道:“又不是参加钢琴比赛,弹这么严肃的曲子干嘛,我就来一首流行歌曲吧,一首《坏孩子的天空》,献给我家瑶瑶,和我们逝去的青春。”
张震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舒缓的弹了起来。
钢琴,曾经是张震孤独岁月里,唯一的伙伴,所以,他的每一指,都蕴含着他所有的情感寄托。
弹琴的张震,在热闹非凡的音乐厅里,像是缥缈无尽的大海深处,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他的心是孤独的,曲子也是孤独的。
当这首曲子的前奏刚结束,罗程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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