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为他撑伞,他不予以理睬。让众人心生怜爱,也不恼他冷漠。这样的情形,整整维持了一年,只道有一日,叔孙方吾带他与珏儿上岸听书《义儿传》,回船方主动说出第一句话:我便是那人。从此他将一切不快的事忘掉似的,整天生机盎然的做起花舫的小厮。想到这里,幼黎脸上温柔到极致,在月辉下圣洁无比。
“他现在太好动了,叔孙叔说他现在还不宜修内息,也就不能练轻身术。人家看他根本就不用练,跟狸猫似的,叔孙叔有时也觉察不出他靠近。他心收不住,总有一天会离船上岸的。”说到这里,珏儿眉头轻结,轻吁一口气,似要将一丝担忧从内心深处吁出。
“男儿都会心野,待过几年,我如还不寻到我的娘亲,我们就找个地方安身,不再飘荡了。那时,就让小愚出去闯荡,等他累了,自然会回来的。”
“咦。”珏儿似想到什么,翻身过来注视幼黎,认真的说,“幼黎姐,不如,你跟我一起嫁给小愚吧。”
“啊。”幼黎一声惊呼,给珏儿的话吓了一跳。不禁满面羞红,伸手夹捏珏儿后腰,轻斥道:“你这妮子盘算起我来啦。”
珏儿给他捏得奇痒无比,“咯咯”笑着挣扎不停,气喘吁吁的说:“幼黎姐给我说中心事了。”
“幼黎姐给我做老婆还行,珏儿姐就算了。日后行走江湖,江湖朋友问起我身上红紫疤痕,我总不能说是被小老婆打的吧。”徐汝愚骤然现身窗外,说道。
珏儿大吃一惊,马上抓狂的跳出被窝,大叫:“你怎么可以偷听?”
“珏儿,你不是不知道我眼神很好,今天月色也不错。你要暴露可以,不要连累幼黎姐啊。”
“啊。”珏儿方省悟自己只穿着贴身胸衣,站在徐汝愚面前,幼黎也因自己掀翻被子,露出大半个身子。珏儿翻身躺下,拉起被子盖住脑袋,被窝大叫闷声传出:“你为什么要偷听?”
“我没偷听啊,我去替换叔孙叔,没想到你要幼黎姐一同做我老婆,我顺便发表一下个人意见。是我娶老婆,总得有自己一点声音吧。”
“狡辩,耳朵过来。”
徐汝愚很无奈的对幼黎露齿一笑,一付我也拿她没办法的模样,探身把头伸进窗去,说道:“耳朵来了。”
幼黎见他把头伸进来,不禁耳根发热,心中却没有一丝气恼,气息不争气的乱起来。只见珏儿小心的将一只手探出,四处乱摸,扯到徐汝愚的耳朵向下拉。见徐汝愚渐渐将脸贴过去,自己清晰感觉的他灼热的鼻息,不由一阵意乱心迷,又羞又怕,却生不出一丝将头挪离的力气,遂闭上眼睛。一面耳朵闻听徐汝愚一贯夸张的大呼小叫,一面感觉他将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粉面上,一时间心醉魂迷,身子发热。
闻听徐汝愚在自已耳边说了句“幼黎现在真美”,身子火热,软得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翌日,幼黎有些怕见着徐汝愚,待见到他依旧口呼“幼黎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不由又生出一丝埋怨与遗憾。徐汝愚依旧与珏儿打打闹闹。众女坐在船头一旁闲聊,他便跟着叔孙方吾互搏大散手。徐汝愚已大致掌握大散手的精要,只是心中苦恼,现在能够运用的丹息,还是少之又少。
那日在江津永宁都督府内,徐汝愚闻听只要将巨石搬起便能将义父尸体带走,心中没有一丝犹豫,依诀运起所聚不多的丹气,走到湖石旁,不复计什么后果,骤然行气出窍,散之于四骸之中。手足顿生一股大力,将巨石提起地面。
只是,此时体内先天丹气已不受徐汝愚控制,肆意在其体内冲刺流窜,破袭其各处经脉。行速之极,世所罕见。待徐汝愚将巨石搬动吴储尸身旁,他的体内所有经脉已悉数破损。他身体机能几欲停歇,只是那种刚烈无折的意志,要求他背着义父的身体离开江津城。在他力竭之时,在破损的任脉与督脉之间新生一股柔和丹息,缓缓流经他的全身。此时体内丹息本能依旧惊神诀的行气线路,自行运转。
徐汝愚背着吴储尸身从江津城中出来,回到草庐前,将吴储安葬完毕,那种刚烈的意志也随之泱散,他觉得自己快死了,趴在堤岸上陷入昏迷之中。先天丹气破袭其经脉的同时,也因其中正冲和之性,全力守护徐汝愚最根本的心脉。先天丹气尽数破袭其周身经脉,任、督两脉也囊括其中,天地窍门受先天旋拧丹气全力冲刺,先于任、督二脉破损之前贯穿。是以,先天丹气在其体内得以大循环,在徐汝愚即将力竭之时,生生不息的运转起来。
徐汝愚昏死在堤岸上,但中正冲和的先天丹气在他体内依旧运转如故,将他的性命堪堪吊住。幼黎她们将他救起之后,经过两个月的时间,丹府、丹田间脉络初步稳固,他也就从沉睡中苏醒。之后数年,每日依照惊神诀勤练不缀。只到现在,体内经脉悉数稳固。非当如此,他体内经脉已突破先天限制,比常人更加坚韧广阔。只是他数年勤练不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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