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忘抬起头来一看,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长发披捶在肩上,赤着双足,袅娜圣洁的美丽女子正站在月光下,朦胧的月色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仿佛一个月精灵一般。
“海姑娘不也是没睡吗?那是不是叶某也要问一下海姑娘如此深夜还未歇息的原因呢?”叶思忘笑着说道。“海姑娘,请坐。”
海净也不推辞,娉婷的在叶思忘旁边的石椅上坐下,道:“小女子是因为练功而深夜未眠,叶公子是为了什么?小女子不明白能有什么东西能让叶公子放弃如花美眷而在这里枯坐?”叶思忘笑了:“姑娘是在讽刺在下贪图美色吗?”
“不敢!小女子区区佛海一弟子,如何敢讽刺堂堂武神的弟子!”
叶思忘再次笑了出来,知道她还在恨他的顽固:“面对如此美丽的月色,海姑娘可不要因为在下而错过了,那在下的罪过又要添一条了!”
海净看了叶思忘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着月亮,叶思忘微微一笑,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豪爽的笑道:“如此月色,如此美人,当饮一杯。”
海净黛眉微蹙,瞪了叶思忘一眼,叹道:“佛家有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不止占了色,连酒也占了,看来,你真是彻底的堕落了,真可惜了你的慧根,我就不明白你为何不肯跳脱万丈红尘,脱离诸般烦恼,执意沉沦在俗界呢?”
叶思忘看了海净一眼,答道:“你问我的这个问题,十年前我也问过我的师父。我问师父,以他老人家的修为,为何还要继续操劳俗世的一切,他大可像你们佛海和道山的先辈一样,专心修练,以求飞升。”
“那慕容前辈怎么回答你的?”
“我师父说,他与那些先辈追求的不同,他的人生是靠着情与欲支撑起来的,如果没有了情、欲,他无法肯定他人生的意义,无法确定是否还继续生存着。我以前不懂得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他只是想与师娘们能永远的厮守在一起,在我看来,他们飞升之后一样可以厮守在一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叶思忘没有继续说,而是看着一脸思索表情的海净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回头来看你的人生路程,除了乏善可呈的修炼生活,你什么也没有,你不会觉得遗憾吗?如果是我,我会!照你们佛家的说法,历经六道轮回之苦才能转生为人,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一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不为世俗所牵绊,这样的人生,即使短暂,但我觉得比飞升成仙强多了。”
海净一脸惊讶表情,又有些了然,喃喃道:“原来你们无忧山有这样的传统,难怪你们无忧山人行事不拘一格,每每出人意料了。”叶思忘潇洒一笑,“多谢海姑娘夸奖!”
唇角优雅的扬起一个小弧,眉头舒缓的展开,海净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迷人表情,眼神带着一股未明的神秘,朱唇轻启:“叶思忘,让我也知道凡人的幸福吧。”
叶思忘愣了一下,表情呆呆地看着海净。海净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瞟了叶思忘一眼,抬起玉足,转身就走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圣洁如雪、一心向佛的海净也会说这种话吗?还是刚才是他幻听听错了?
海净是佛海的得意弟子,佛海为了让她早日悟道,甚至把她到青楼花馆去做卖艺不买身的歌妓,栽培的苦心和看重程度,叶思忘是知道的。当初海净说来跟随他的时候,他是感到意外的,甚至觉得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佛海的用意,不明白为何佛海会为了区区一个沈若君就愿意牺牲他们费尽心血调教的弟子。
想到这里,叶思忘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是不是在官场呆太久了,无论什么事情都习惯性的先从目的、利益考虑,佛海、道山与无忧山的交情可不是几年,而是已经几代了,以前师父甚至做过帮他们训练弟子的事情,而且,这一次佛海让海净来自己身边,师父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复杂的目的,那自己就静观其变好了,不过,目前,让他头痛的是,海净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要做什么反应才好啊?唉,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聪慧如叶思忘,也无法全部能猜出来。
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饮了一口,很没有形象的就势躺在亭子的石阶上,显出一派轻闲自在的样子,这种时候,如果师父也在就好了,那他肯定会用他丰富的学识给叶思忘讲许多东西,对于他的师父慕容无过,叶思忘有着满腔赤诚的孺慕。
“虽然天气炎热,但地气如此重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躺在地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一道略带不悦的责备声音从头顶响起,叶思忘睁开眼睛,就看到玉夫人正蹙着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娘,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叶思忘郝然一笑,连忙一跃而起,向丈母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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