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错就错在对人类与兽人之间的和平心存期许,在大环境外部因素的裹挟下,和平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这同样是结果论。
两个种族之间的血海深仇,是由第一二次战争期间无数士兵的鲜血和无数无辜者的凄厉哀嚎书写而成的。
选择和平,这并不是一个错误。因为谁也不知道,艾泽拉斯这颗优美的星球会在未来数十年里,迎来有史以来最动荡的时期。任何和平,都在一次次的灭世浩劫与纷乱复杂的环境中,变得脆弱不堪,一触即碎。
就算双方的领袖,都深刻知晓和平的宝贵,并一直勉力维持着得之不易的和平,也终有力有未逮之时。当萨尔卸下大酋长重任,踏上萨满之道去拯救艾泽拉斯后,继任的战争狂人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就立即对塞拉摩发起了袭击。
吉安娜确实从未放松过对兽人中鹰派分子的警惕,尘泥沼泽中遍布的斥候侦察兵,与北方城堡里陈设的重兵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得到即将遭到袭击的消息后,她还向暴风王国发去求援请求,以击退率先发难的部落。
联盟立即响应,派出最精锐的先头部队、最出色的将领,尽数赶往了塞拉摩。
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部落派来的“大军”,只是一艘人畜无害的飞艇而已。当这艘平平无奇的地精飞艇钻出浓密的云层,扔下一颗由偷来的蓝龙一族的神器“聚焦之虹”改造的魔法炸弹时,塞拉摩里的人们一时间还意识不到,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随着“聚焦之虹”的爆炸,塞拉摩被夷为平地。历时十余年,双方殚精竭虑维持的和平在此时烟消云散。
接连的打击给吉安娜这个人物画上了一层悲剧英雄的色彩,她的成长经历因此而扭曲,最终化身战争魔女,从此在复仇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安格玛并不反感吉安娜,因为艾泽拉斯的每一名英雄,都是有血有肉的,凯尔萨斯如是、阿尔萨斯如是、伊利丹如是、安东尼达斯如是,奥格瑞姆也如是……正是他们做出的一个个正确选择,和犯下的一个个令旁观者扼腕叹息得错误,谱写了一曲名为“魔兽世界”的慷慨悲歌。
但历史进程离那时尚有很长一段岁月,此时的吉安娜只是一个失去了恋人,又不得导师认可的可怜女孩,还不是后世充满悲剧色彩的塞拉摩女王。
安格玛微笑着看向吉安娜的双眼,“王女殿下是因为与安东尼达斯大人意见相左而苦恼吗?”
吉安娜眼中流露出意外之色,“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能读懂殿下双眼中的怅然。我曾心存同样的念头,但肯瑞托议会对我的告诫置若罔闻。”安格玛抿了抿嘴,勾勒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可能是同病相怜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多少冲淡了夜深人静时分独处被打断的尴尬,吉安娜好奇的问道:“你也相信乌鸦先知的预言吗?”
为了避免可能的分歧,吉安娜并没有称之为麦迪文,即便她对此深信不疑。
“王女殿下,我相信那就是麦迪文本人。”安格玛苦笑道,“但安东尼达斯大人不信,肯瑞托更不信。”
吉安娜叹了口气,坐到长椅上,胳膊肘往膝盖上一拄,幽幽说道:“我从来没有发现,导师是这么的……固执。我的话他一点也听不进去,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太需要别人的认可了。
那样子看得安格玛不禁感慨,褪去库尔提拉斯王女、达拉然领袖的爱徒等等耀眼光环,吉安娜只是个仅有二十三岁的小女孩。
别的女孩在这个年纪时,恐怕大多数都还抱着几本骑士小说,做着豆蔻年华的爱情梦。可她却要在灾劫到来时孤身一人扛起重任,个中艰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安格玛移步上前,坐到她的对面的长椅上,认真地说道:“王女殿下,那不叫固执。”
吉安娜的表情依旧苦涩。
“您有没有想过,当天灾军团大军压境,前方尚有联盟的将士浴血奋战时,坐镇后方的达拉然要是宣布撤离了,那些士兵该怎么办?至今仍然滞留在洛丹伦的平民又该怎么办?”安格玛问道。
“可……”吉安娜有些烦躁的拢了拢下耳边调皮的头发,却没能找出话来反驳他。
安格玛轻声说道:“谁都可以走,唯独达拉然的法师们不行,安东尼达斯大人更不行,因为他是整个达拉然的精神支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达拉然。‘达拉然领袖意欲弃守西渡’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立刻就会引发恐慌。到时候,军心不稳,且不说谁还有心思为这片土地而战,即便真的顺利展开撤离计划了,此举所需要的时间又有多少呢?天灾军团会允许上百万民众大大方方地逃离吗?船只不足只是必要问题,陆路随时有可能被切断才是症结所在。达拉然是那些仍在为了故土,与天灾军团奋战的将士们最后的依托了。”
“你这么一说,我……我好像成了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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