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七品官,这吕楚儿才十几岁,因是女儿军主帅的侍卫,就已经是正五品军官,比齐方和张无诸还要高出几个等级。
“既然是吕校尉,那就请进。”
吕楚儿进了大屋,气势汹汹往正前方一站,军前会议正式开始。
“没什么可说的。”刘愈环顾众人,语气带着平和,“胜,则昌。败,则亡。今日,任何多余的话语都无济于事。现在,我开始分配人手,点到名字的,站前一步。”
“等等!”吕楚儿突然打断刘愈的话,用逼人的目光瞪着刘愈,“剿匪需要如此大的阵仗?还是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刘愈不加理会,继续分配着任务:“齐方,你率所有二百八十六名骑兵埋伏在山谷东北方,一旦敌军通过埋伏点,你们便掩杀而出。不可力战,不可追敌。”
“领命!”
“李糜,七百三十名乡勇由你负责,埋伏于山下荆棘林,以蓝色焰火为号,弓弩手向埋伏点射出火箭。投掷手将爆竹投掷。”
“领命!”
“隋乂,你率二十名乡勇埋伏于山坡树林中,以红色焰火为号,立时将树林中引线点燃,放火烧林!”
“领命!”
刘愈将细节也逐渐分派清楚,比如烧林从哪个方向开始烧,一旦敌方向河对岸逃走又当如何。最后,刘愈厉声道:“今日一切,都是以蓝色焰火为第一波攻击信号,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有异动。凡不遵军令、战前逃遁着,一律阵前斩首不饶!”
“得令!”整个房间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
只有吕楚儿,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还有几分落寞自语道:“原来,你们是要抵挡突厥铁狼卫……”
…………
从屋里出来,外面的民夫还是没有散去。相反,倒好像是在整兵集合。
“怎么回事?不是让撤离吗?”刘愈对负责民夫撤离的县尉李度道。
李度面露难色道:“刘先生,这些民夫听闻要打突厥人,没有一个要走。都说要留下帮忙。”
“帮忙?”刘愈不禁苦笑,“即便真的有心,哪来的兵器?”
“我们不用兵器。”民夫中走上来一个二十多岁干瘦的小伙子,一对眼珠子乱转,平日里不见得有多正经,但此时却像个血性的汉子,“那群狗日的突厥人,早就向拨他们的皮了,我们村里这几年往边关的,没几个人能回来。这次他们敢杀到我们眼皮底下,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对,对……”身后的民夫高举着铁锨铁杵随声附和。
“你叫什么名字?”刘愈问道。
“我?姓何名毛蛋,村里人都叫我蛋子!”
民夫中发出哄笑声,名字“越俗越长命”,乡下人也早已习以为常,不过还是会拿彼此的名来开玩笑。
刘愈转而看着众民夫,高声喊道:“现在,凡家中独子,尚未娶妻生子者,年老体弱者,妇孺者,怕死的,一律要随李县尉回城,凡留下的人,都要听何毛蛋的指挥。若是阵前再逃,违抗军令,延误战机者,一律按军法处斩。”
这一千多民夫,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打扫个战场清理个落网之鱼还绰绰有余。
…………
三月八日中午。随着振聋发聩的铁骑踏步声,突厥骑兵终于靠近了葵水。
而近乎是与此同时,北方可见女儿军的红色军旗,也往南方葵水靠近过来。
突厥铁骑过潼关而不攻,与十几万追兵玩猫捉老鼠十几日,终于被第一只猫追上。地点,恰恰就在葵水之畔。
刘愈与李糜和苏彦在乡勇的荆棘林中,此处凭高而望,艳阳照野,可将周围方圆十里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女儿军和突厥铁骑并没有在相交的第一时间展开攻势,相反,突厥铁骑在南岸,女儿军在北岸,双方相隔大约五里开始安营扎寨。突厥铁骑扎寨的营地距离葵水道的埋伏点不到五里。
一切都在眼皮底下。
突厥铁骑的数量在三万人许间,却分两营,其中一营有大约两万人,虽然军风严谨,但明显不及令一营的人条条有序。这支突厥骑兵并非只有突厥铁狼卫,虽然铁狼卫凶悍,但毕竟选拔严苛,加上是突厥的“御林军”,人数稀少。而另两万人虽然不及铁狼卫的战力,那也是突厥侵边军中选拔出来的翘楚,战力不可忽视。
女儿军也是清一色的骑兵,人数与突厥铁骑相当,但战力却远远不及。一方是女子中的翘楚,另一方是男儿中的力士,本身在体格上力量上便有很大差距,虽然阵法可以完善,但天生的身体本钱却无法弥补。
突厥营地、女儿军营地、埋伏点,三者呈三角形状,相隔都在五里左右。
突厥骑兵虽然暂时驻扎,但却可随时起营进攻,刘愈相信他们不想在穿过太行山之后还留下女儿军这只尾随猫,突厥骑兵在穿过葵水之前必然与女儿军有一战。女儿军凶多吉少。
本来互为犄角,埋伏在山前的一千多人还可牵制突厥骑兵的一部分战力,但刘愈明知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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