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差不多了,带她们走吧。”颜良一手抱着小周玉,一手扬鞭喝道。
周仓领命,遂向部下交待了下去,一众士卒便开始连推带拖,驱赶着这些女眷往府外而去。
“娘亲要去哪里呀……”小周玉见母亲要被拉走,慌慌的问道。
“去她们该去的地方。”颜良冷冷的答道。
此起彼伏的哭声中,那几十口的女眷,被驱赶出了周府,很快,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便消失远去。
“娘亲不要玉儿了么,玉儿怎么办?”小周玉不见了母亲,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又泛起了泪光。
看着这小姑娘楚楚可怜之状,颜良却愈发的喜欢,便道:“你叫孤一声义父,从今往后,你就由孤来照顾,这天下间,再没人敢欺负你。”
周玉年纪尚幼,根本不懂得什么仇怨恨事,颜良养她为义女,也不算养虎为患。
况且周瑜比孙权要有骨气得多,颜良留下他的女儿来收养,免得她被罚没为奴,也算是对这个对手些许敬意。
小周玉的眼眸子,巴巴的眨着,眼中闪着灵光,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自己的母亲了,她的命运,从此将决定于怀着她的这个威严男人。
小嘴嘟了片刻,小周玉低低的叫了一声:“义父。”
“很好,甚好,乖女儿。”颜良心情甚好,将小周玉放在了身前的马鞍上。大笑着就策马而出。
……
残阳如血。
应天城的北门下,已是血染遍地。
周家数十口男丁,已在早些时候在此被逐一砍头。那喷涌的鲜血已将城门前这一场空地,染成一片泥泞。
太阳落山之前,披头散发的周瑜,被押解到了这里。
周瑜看着满地的血泥,心中一阵撕痛,他知道,那是他们周家男人的鲜血。
周瑜清楚的记得。当年他随孙策平定江东时,正是在这同一片地方,他周瑜监督处斩了不知多少顽抗的江东豪杰。
而今而时。轮到了他周家血债血偿,忽然之间,周瑜有种陷入了因果报应的错觉。
身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周瑜抬头细看。认出那人正是凌统。
凌统,也正是此次处决周瑜的监斩官。
凌统向左右示意了一眼,士卒们松开了周瑜,让他恢复了片刻的自由。
接着,他一手摆,身后士卒将一碗倒好的酒水送上。
“周公瑾,最后一碗酒,喝完了好上路。”凌统语气冰冷。
曾经的部下。如今却来处决自己,对周瑜来说。这简直是一种讽刺。
他却只能伸出颤巍巍的双手,将那一碗温酒饮下。
美酒虽好,在周瑜饮下时,却感觉到是苦的。
“凌公绩,亲自处决你旧日的上司,不知你作何感想?”周瑜苦笑着问道,言语中还有几分讽意。
凌统却冷笑了一声,“周公瑾,我凌统曾一度很敬佩你,觉得你是江东最有智慧的人,但我现在却觉得你真是很可悲。”
“可悲?哼,我周瑜不屈服于颜良的残暴,宁死也不苟且偷生,可悲的恐怕不是我,而是那些活着的人吧。”
周瑜言辞中尽是鄙夷,那所谓的“活着的人”,显然是在讽刺凌统。
凌统却冷冷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大司马他能有今日之势,简直就是古往今来最大的奇迹,奇迹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天意!正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你自觉自己很有志气,其实,你只不过是个看不清天下大势,可怜的睁眼瞎而已。”
周瑜愣住了。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这八个大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回响,震撼着他的灵魂,震撼着他的思想。
凌统那冷酷之词,正深深的震撼着周瑜的心,让他引以为傲的所谓高洁之志,在此刻正土崩瓦解。
凌统却已不屑于再跟他废话,手一摆,喝令士卒做处决的准备。
于是,一众士卒上来,将愣怔茫然的周瑜按倒在地,将他的头脚还有脖子,用绳索分别拴在了五匹战马上。
围观的那些应天士民,情绪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如果说方才的砍头只是开胃小菜的话,现在的五马分尸,才是真正的主菜。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阵阵的感慨声。
有人掩面扭头,不忍去看,有人指指点点,激动叫好,也有人暗自庆幸,没有学着周瑜去反抗颜大司马,不然也将沦落到周瑜的下场。
所有的感慨,最后都化做了畏惧,对颜良深深的畏惧,更庆幸自己乖乖的归顺了颜良。
而那些暗藏野心,不服颜良统治的顽逆之徒,眼见周瑜如此,那颗不臣的心跟着是凉了半截。
连江东第一将周瑜都不是对手,他们这些宵小又能折腾出什么风浪,再若谋逆,只怕下场比周瑜还要惨。
那些潜藏的反叛者,便因颜良这场冷酷的处决,被化解于了无形之中。
震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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