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南二十里,荆州军营。
中军大帐。
“异度,据细作的回报,颜良那厮留了有七千多人守新野,看来他对咱们早有防备呀。”
蔡瑁语气中有些担忧。
蒯越却不以然,冷笑道:“姓颜的在新野留兵越多,用来抵御曹洪的兵马就越少,只要他败于曹洪,新野必定大乱,留军再多又有何用。”
蔡瑁微微点头,对蒯越的分析深以为然,脸上又流露出志在必得之色。
“德珪不必担忧,咱们就喝喝小酒,吃吃小菜,坐等收渔人之利便是。”
蒯越笑道,说着亲给蔡瑁倒了杯酒。
帐中的气氛轻松,二人对酒闲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几杯酒下肚,帐帏掀起,一人风尘仆仆而入,正是出使新野的伊籍去而复返。
“伯机回来了,这一趟出使结果如何?”蒯越也不看伊籍一眼,边吃酒边问道。
伊籍眉头暗暗一皱,淡淡道:“别驾交待的事,下官已告知许子远。许子远说谢过主公的好意,曹洪那边颜将军自会应付,无需劳动咱们荆州军出马。”
“果然不出我所料,许攸害怕了。”蒯越面露得意之色。
旁边蔡瑁道:“许攸既说不需咱们援助,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管那许攸怎么说,我们偏把大军安扎于此,看他许攸又能如何。”蒯越语气狂傲,颇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异度说得是。”蔡瑁点头附合,
见他二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伊籍却是心存忧虑。
犹豫片刻,他忍不住道:“那颜将军用兵如神,许子远又极有谋略,下官以为我们还是不可轻敌才是。”
听得此言,蒯越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毫不掩饰讽刺之意。
“蒯别驾,不知下官的话有什么好笑之处?”
伊籍不悦道,蒯越那种高高在上大族名士的傲慢,让他很不舒服。
蒯越却冷笑道:“前番我的确是败给了颜良,不过那也是因为文聘的原故。说到底,那颜良不过只是袁公遗弃的一名武夫而已,至于许攸,虽有谋略,但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岂能有回天之力。我笑,自然是笑伯机你认不清局势。”
旁边蔡瑁也道:“异度言之有理,伯机,你确实太看得起那颜良了,一个出身卑微的武夫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伊籍无话可说。
面对着这两侠傲慢的荆襄大族名士,伊籍知道自己没什么发言权,除了低头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选择。
正当这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闯入帐中。
“蒯别驾,蔡将军,后方急报,邓塞营被颜良所破,我军所屯军粮全被烧毁,张将军被颜良所俘。”
这一连串的噩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将蒯蔡二人震得全身僵固。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蔡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将那小校拎声,惊吼道。
那小校将情报战战兢兢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时,蒯蔡二人才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这怎么可能,颜良明明在新野北面跟曹洪交战,怎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后方?”
蔡瑁惊恐的自语,一脸匪夷所思的震撼。
蒯越亦是满脸惊诧,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连对颜良心存敬意的伊籍,此刻也颇为震撼,不知颜良是如何做到的。…,
正当这时,从北面而来的斥候,又带回了最新的情报:
曹军大败,曹洪为颜良生擒。
这第二道情报,如重锤一般,狠狠的撞击着那二人的心。
“颜良定是击败曹洪之后,以骑兵走山路小道,深入到了汉水腹地,方才能偷袭邓塞粮营。”恍然大悟的颜良,不禁说道。
蒯越却是惊得脸色苍白,口中颤声道:“曹洪的几千大军,如何就败了,还败得这么快,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荆襄首席谋士尚且如此,那蔡瑁就更不用说了,震惊得惶惶难安,嘴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下官早说过,颜良用兵不神,不可小视。如今粮草被了个干净,军心很快就会不稳,以下官之见,还是趁着军心未瓦解之前,尽快撤回襄阳为妙。”
伊籍最先恢复了冷静,那一句“下官早说过”,分明有反讽的味道。
这个时候,蒯越也没了奈何,明知伊籍言有讽意,却无言以辩。
军粮被烧,乃是军中最忌之事,别说他手中只有两万兵马,就算有十万雄兵,用不着颜良动手也会不战自溃。
无奈之下,蒯越只得恨恨道:“颜良这厮以后再收拾他也不迟,德珪,速速下令撤军南归吧。”
蒯越都没办法,蔡瑁更没了主张,当下也不及多想,赶紧下达全军立刻拨营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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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说那蔡瑁和蒯越二人,若是知道邓塞之粮被烧的消息,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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