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立刻下令将这苏锦狠狠惩治,但数百双眼睛盯着,这苏锦又语焉不详的给他扣上一顶大帽子,若是强打,气是出了,但是落得个众人说嘴,说自己仗权压人,传出去需不好看。
朱世庸压下一股怒气,冷笑道:“犯民苏锦,今日之言你必须给本官说清楚,说的清楚明白有道理还罢了,否则这污蔑朝廷命官之罪你是跑不了了。”
苏锦挣开双臂,整整衣衫道:“敢问大人,这位所谓的原告是何人?”
朱世庸心道:这小子真他妈的会装傻,听他说话的这种弯弯绕的口气便值得待会再加上十板子。
“堂下原告,你是何人,来此何事,说与他听。”朱世庸决定先配合这小子。
朱天顺脸上还缠着白纱带,由于苏锦拍他的部位就在面部,伤不重,但伤口面积不小,一条白纱实在是裹不住伤口,郎中只得在他头上来回缠了数道,把个朱天顺缠的只剩眼睛鼻孔和嘴巴在外,活脱脱一个僵尸造型。
“本人朱天顺,状告庐州府刁民苏锦街头行凶,欲制小民于死地,求大人开恩。”朱天顺自作聪明加上苏锦欲制他于死地这句话,想把事情闹大。
苏锦呵呵一笑道:“朱公子,你说话要当心,刚才这句话有诬告之嫌,这个账咱们待会算,我现在问你,你和堂上的知府老爷是什么关系?”
朱天顺不知他意有所指,茫然四顾寻求帮助,但这事可没法撒谎,全城百姓都知道自己是知府衙内公子,难不成现在否认自己是朱家的种么?
于是朱天顺老老实实地的道:“知府大人乃是我爹,你这小子竟扯些无关紧要问个不休,是否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告诉你,今天你死定了。”
苏锦双手一拍道:“衙内好大的口气。”接着又转头对着外边的围观的众百姓道:“父老乡亲们作证,这人刚才说是知府老爷的衙内公子是不是?”
众人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但这话是亲眼所见的事实,纷纷道:“我等都听到了。”
苏锦转向朱世庸道:“不知知府大人对这位朱公子的话可有异议呢?”
朱世庸满肚子怒气,这小子在大堂上俨然成了角儿,东拉西扯不知所云,当下一拍惊堂木道:“东拉西扯玩什么花样,在啰嗦下去,本官将不再容你。”
苏锦伸伸舌头道:“看来大人是承认和这位朱公子是父子关系,那么在下背诵一段话,请知府大人明鉴。”
当下不待朱世庸发话,自顾自朗声背诵道:“鞫狱官与被鞫人有亲属关系,包括内亲在五服者,外亲在大功以上者,在审理案件时,为防发生偏袒之虞,皆须听唤。诸鞫狱官与被鞫人……并授业师,经为本部都督、刺史、县令……皆须听换。诸鞫狱官与被鞫人……及有仇嫌者,皆须听换。”
大多数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是此话听在堂上几名官员耳中,不啻为一道惊雷,堂下人群中一位头戴竹笠中等身材的汉子也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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