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蝇心知她是为找阿青而来,问道:“那绿发绿眼的女子,莫非真与姑娘有不共戴天之仇,以至于不辞艰辛,万里追凶么?”
李若兰目光中闪过恨意,说道:“这女子与我夫君之死有莫大关联,我非要找他问个清楚不可。”
原来昆明内乱之后,江龙帮群雄撤回庐州城,苍鹰、赤蝇不告而别,李若兰、雪冰寒等人从香儿口中得了消息,皆感伤心,而后雪冰寒静思数日,也悄悄离开。李若兰失了两位挚友,仿佛没了依靠,倍感流离失所,茫然无措。
恰好她下属中有一忠心耿耿之人,告知她疑似见到阿青行踪。李若兰陡然间生出一股固执无比的倔强,只想将这绿发女子捉住,狠狠逼问当年实情。这执念牢不可破,刹那间充斥脑海,令她再无其余念头,如痴如狂,似中了邪一般。
于是她将女儿托付给李听雨、春夏秋冬四侍,收拾行装,与那属下数人踏上路程,从丝绸南路出发,一路过雪山沙漠,途中虽受波折,但也颇为顺利,安然抵达木鹿城,却不料竟与赤蝇等人相遇。
李书秀听闻这绿发绿眼女子,当即想起当年在荒漠中遇上的阿青,心下骇然,但又想:“只怕并非同一人。”说道:“我虽孤陋寡闻,但听说逍遥宫归教主武功登峰造极,当世无敌,这绿发女子能谋害得手,难道竟如此了得么?”
李若兰道:“我夫君为多人联手陷害,倒并非在武艺上落败,但我曾与这女子动手,最终败在她手上,她武功确实极高。”
李书秀古道热肠,向来急人所急,对李若兰极为同情,当即说道:“好,咱俩一见面便投缘,若兰妹妹既然有难,我责无旁贷,定会助你。等咱们回到巴比伦,我找人替你搜寻那绿发女子下落,她形貌显见,只要真在波斯,当不难找着。”
李若兰喜道:“多谢姐姐。”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与你们藏剑冢也曾打过交道,当年遇上侯戾、步袭两位前辈,他二人要抢我夫君相赠的青山日月剑呢,不过咱们不打不相识,遇上一神剑宗的强敌,大伙儿并肩作战,也算是交情不浅了。”
李书秀“啊”地一声,问道:“青山日月剑在你手上?那...那可真是巧了。若兰妹妹,你若要在波斯久留,不如也与咱们藏剑冢联手,大伙儿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如何?”又指着赤蝇、飞蝇说道:“他们二位也有咱们藏剑冢宝剑,这可真是天大的缘分。”
李若兰生性爽直,见李书秀热忱相邀,而自己在此人生地不熟,行事多有不便,正要找人指引,立时满口答应下来。
她目光一扫,见飞蝇腰间挂一长剑,模样怪异,稍一凝视,惊呼道:“这是二哥的鬼陨剑,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李书秀笑道:“那是苍鹰大哥赠予这位飞云大哥的,他们是生死之交,便以宝剑相送。”
李若兰心下起疑,忽然想起一事,微微一笑,说道:“飞云大哥,小妹要摸摸你的脸,成么?”
李书秀与赤蝇皆感奇怪,不知她意欲何为,飞蝇说道:“不可,我这人脸脏,数月未洗,不能脏了姑娘的手。”
李若兰见他斩钉截铁,一口回绝,格格娇笑,心中更有把握,说道:“‘飞云’大哥,你可是心虚了?不敢让我揭穿你那易容么?”
李书秀大感莫名,问道:“飞云大哥脸上有易容?这话从何说起?”
李若兰道:“阿秀姐姐,你与苍鹰大哥分离已久,有所不知。他这人脾气古怪,难以捉摸,往往有出人预料的举动。当年他乔装打扮,自称为‘鹏远’,将大伙儿全数骗过。如今故技重施,在我眼前,岂能再让他得逞?你瞧他骨架、脸型,再看他腰间神剑,难道还认不出来么?”
李书秀仔细一想,果然不错,登时涨红了脸,颤声道:“飞云大哥,她所说可是真的?你.....可是....”
赤蝇却不怀疑,暗想:“师父哪有师祖这般本事,她二人当真会胡思乱想。”
飞蝇摇头道:“我并非苍鹰,既然你们信不过我,不妨试上一试。”
李若兰啐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蒙骗我?好生令人伤心。咱们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欺瞒的?”说罢伸出小手,在飞蝇脸上用力揉搓,飞蝇也不躲闪。过了半晌,倒也确实搓下一层老泥,脸上白净了一些,可哪里有半分苍鹰的样貌?
李若兰“咦”了一声,面红耳赤,暗想:“莫非我当真弄错了?”李书秀瞧在眼里,也大失所望,怏怏说道:“飞云大哥,咱俩...咱俩....异想天开,多有得罪,还望莫要见怪。”
飞蝇说道:“若兰姑娘替我洗脸,有何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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