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蝇说道:“我与苍鹰兄弟亦是好友,当年我二人并肩作战,共拒强敌,他一时兴起,便将此剑交给了我,又向我说了藏剑冢之事。”
李书秀担心起来,问道:“但这鬼陨剑生性邪佞,往往迷人心神,催人悲恸,为何飞云大哥却能驾驭自如?”
飞蝇叹道:“我一生奔波,求存于生死之间,苦多而乐少,此剑虽有异样,于我却是无害。”
李书秀喜道:“既然这位大哥手持鬼陨,不受其害,当是有缘中人,不如随我一道回巴比伦吧。”藏剑冢近年来内忧外患,人才凋零,她见这飞云、赤蝇正是侠义中人,又手持藏剑冢宝剑,便想引这二人入门,重振藏剑冢声威。
飞蝇点头道:“在下对独孤剑魔仰慕已久,正是求之不得。莫非那赫赫有名的藏剑冢远在巴比伦么?”
李书秀神情苦涩,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受人所害,那藏剑冢已难返回,眼下新门主与其余同门皆在巴比伦暂住。”
飞蝇奇道:“素闻独孤大侠剑法通神,盖世无双,不料竟蒙天妒,遭逢不幸。可知是何人下手?又可曾报了仇么?”
李书秀摇头道:“那一日,咱们所有藏剑冢门人忽然心头悲伤,做起噩梦,梦中见师父惨死在剑雨之下,但不知是仇人是谁。不久藏剑冢摇晃欲坍,大伙儿便逃了出来,随后大石落下,堵住归途。大伙儿想起师父曾说道:这藏剑冢与他性命相连。若此洞倒塌,便是他丧命之时,又久未有他音讯,便猜测他已然死了。”
飞蝇说道:“真是老天不公,以至于这位震古烁今的大宗师就此殒命。但在下对藏剑冢仰慕之心不变,姑娘若有难处,在下任由差遣。”
李书秀连忙谢过,她见识赤蝇武艺,虽眼下远不及其余同门,但将来若假以时日,必可肩负重任,这“飞云”既然与苍鹰交好,功夫自也不凡,李书秀此行杀了叛徒,救下弱女孤儿,又得了两位得力同门,心下甚是喜悦。
于是众人在庭院中养精蓄锐,调理伤势。李书秀、张千峰受伤皆重,非一日之内能够复原,但两人身怀奇功,等到白昼,虽功力未复,已行动如常,可以走动,只是赵火、洁泽畏惧阳光,昏昏欲睡,无法外出,唯有躲在山洞之内,再等至天黑。
突然间,只见远处一声炸响,一道火光直飞云霄,张千峰“啊”地一声,说道:“师妹,是鲲鹏师父,他...他老人家来找咱么了?”
洁泽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又侧脸睡了过去。张千峰想起他师尊性子,担心洁泽遭遇,不由得满面愁苦,却也不敢抗命,走至洞外,取出一枚炮仗,点燃升空,霎时光芒四射,响声雷动。
再过不久,一容貌俊朗的中年文士飞奔而来,身法之快,犹胜过张千峰一筹。那文士来到近处,望向众人,微觉奇怪,但他自高身份,也不想理睬,问道:“千峰,你果然在这儿,你二人来此已有一年,可曾找到真仙踪迹了?”
张千峰跪倒在地,哀声道:“师父,咱们在此遇上强敌,师妹她中了奸计,罹患重病,如今已成了这副...这副模样。”
那文士叫做鲲鹏,乃是张千峰、洁泽恩师,在万仙门中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他闻言一惊,旋即镇定下来,手指搭上洁泽脉搏,微微一探,神色困惑,问道:“她为何心跳呼吸全无,却仍能活着?你二人到底遭遇何事?”又斜视飞蝇、李书秀等人,说道:“这些凡人,又是什么来历?”
张千峰毫不隐瞒,将此间经历如数说了,鲲鹏静立倾听,不发一言,待听完张千峰所述,才说道:“咱们万仙门中修士,练了仙法之后,总要经历劫难,方能更上一层楼。但这劫难情形万千,难以捉摸。如今泽儿如此,只怕便是她遭遇之劫,咱们也不必怨天尤人,而当好好照顾,莫让她灰心才是。”
张千峰不料师父如此开明,轻轻一句话便揭过此事,大喜过望,说道:“谢师父指点迷津。”
鲲鹏说道:“你二人遭遇之事甚是奇特,为师生平杀妖无数,也不曾遇上这般魔物。如此一来,你二人也算经受历练,积了功德,如今天门重又开启,咱们这便离开此世,返回本乡,否则错过时机,又得再等一年。”
张千峰点头道:“是,师父。”又向飞蝇、李书秀、赤蝇、赵火道别,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深受诸位恩惠,此生不敢或忘,将来若有机缘,在下必再来此世报恩。”
赤蝇与李书秀与他同生共死,皆有些念念不舍,纷纷说道:“张公子与洁泽姑娘保重,咱们后会有期了。”
飞蝇说道:“张公子,我先前对你所说之事,你可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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