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之中,鬼魅仰天大笑,眼中满是快意。『,苍鹰见她喘息急促、神情似狂似鬼,心想:“这女魔头平时冷静过人,怎地竟变成这副模样?”她将众响马赶尽杀绝,原非奇事,但她杀人后大喊大笑,那可令人诧异了。
那洞穴中忽然走出一人来,那人望着鬼魅,双目圆睁,满脸惊讶之色,喊道:“是你!”
鬼魅呼吸剧烈,胸口起伏,转而面向此人,冷冷说道:“不错,正是我。欧阳师叔,你果然还活着。”
那欧阳师叔哭丧着脸道:“你还有脸说话?若不是你这叛徒,咱们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鬼魅道:“新安响马帮素来受隐星阁管束,但他们武功平平,怎会掀起如此大的波澜?隐星阁如今势微,这响马帮却反而风生水起,我便知道必有蹊跷。我刚刚与他们交手,见他们身手之中,有‘无常心法’的底子,虽然颇为粗浅,但确是鬼剑门亲传,只是想不到那幕后之人竟是欧阳师叔你。”
欧阳师叔大声道:“你是来杀我的么?”
鬼魅咬咬牙,说道:“你难道还想活着么?”
欧阳师叔瑟瑟发抖,似乎怕极了鬼魅,他喊道:“魅儿丫头,魅儿丫头,念在我往日对你不错的份儿上,你就饶了师叔一条老命吧。”
鬼魅不答,眼中闪着寒光,握紧长剑,朝欧阳师叔走去。那欧阳师叔瘫倒在地,嘴角抽搐,似是身患恶疾。
苍鹰心想:“这老头辈分挺高,武功应当不弱,怎地如此不济?莫非是身上有病么?又或是练功走火?”
鬼魅走到欧阳师叔面前,眼神凄然。低声道:“师叔,我是为了你好,你活在世上,只会受苦。”
欧阳师叔死命摇头,眼中满是哀求之情,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苍鹰不想贸然出手。沉住气,蓦然感到有数人飞奔而来。当先一人来的好快,转眼便来到山洞前头,人未至,剑气已出,鬼魅不曾想还有这等高手,一剑隔空斩去,气流激荡,鬼魅退了半步。满脸惶急。
苍鹰看清来人样貌,竟险些叫出声来。此人手持一柄磷火长剑,披头散发,衣着邋遢,若他并不持剑,苍鹰还认不出他来,但这柄长剑模样太奇,苍鹰一见便知:此人手持鬼陨剑。自然是那疯疯癫癫的谷淇奥了。两人曾在藏王庙外交过手,苍鹰传他静心裂序心法。救他性命,但此人不是东西,竟反而仗剑硬闯,夺路而逃。
苍鹰心中惊奇,鬼魅心下悚惧,更是十倍于苍鹰。她惊呼道:“淇奥哥哥,怎么....怎么是你?”
谷淇奥望着鬼魅,眼中怒气沸腾,厉声道:“你这十恶不赦的叛徒,你害死爹爹。背叛师门,我正要找你报仇,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鬼魅顷刻间冷静下来,说道:“淇奥哥哥,咱俩这么多年没见,你....你还好么?”
谷淇奥察觉到她语气中柔情似水,微微发呆,他身后立时又赶来数人,抢上几步,形成半圆,围向鬼魅,鬼魅娇躯微颤,缓缓后退,说道:“泰师叔、华师叔、李师叔、重师叔,还有....烈师叔,你们原来全数活着?”
众人齐声骂道:“你还未死,大仇未报,咱们岂能死去?”
苍鹰偷偷瞧去,见这几人约莫五十岁年纪,脸色惨白,精神萎靡、憔悴虚弱,嘴角微微颤动,一个个儿歪七扭八,与那姓欧阳的颇有相似之处,哪里有半点武林高手的模样?
谷淇奥道:“你自投罗网,倒省了咱们一番功夫。”
鬼魅看清形势,摇头道:“我要杀他们,是为了他们好。淇奥哥哥,你自幼被送往藏剑冢,不懂得其中道理。”
谷淇奥冷笑道:“我怎么不知?这几位师叔便是我找到的。自打鬼剑门覆灭之后,这些师叔各个儿练功走火,神智迷乱,只怕是九鼎剑法反噬了吧。”
鬼魅身子巨震,愣了半晌,神色剧变,仿佛疯犬一般,突然破口大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又怎么知道?你生下来没心没肺,脏嘴烂肚的混账!活该你们谷家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你没练过九鼎剑法,却跑来这儿对我说风凉话?你....你这负心郎、白眼狼、臭狗屎一般的货色....”
苍鹰身上泛起一阵寒意,只觉鬼魅似乎瞬间变了一个人,她原本颇为知书达理,举止从容不迫,谁知此刻口中吐出污言秽语,恶毒至极,便是市井无赖对骂,只怕也及不上她此刻狠辣。
谷淇奥道:“你其实也深受其害,是么?近两年来,练过九鼎剑法之人,各个儿倍受煎熬,你也难免如此。你要杀了诸位师叔,乃是为了救他们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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