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笑骂道:“赵兄弟,你又糊涂了?雪道长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哪里有什么伪装?”
段玉水点头道:“雪妹....雪道长,你亲口许诺,万万不可抵赖,还不快兑现诺言?”他心中对雪冰寒隐隐尚有些依恋,但被深藏起来,自己也察觉不到。¢£,
苍鹰也笑道:“雪丫头,你作茧自缚,鹏远大哥也帮不了你啦。还不快些露出花容月貌,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雪冰寒瞪了他一眼,心想:“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否则老娘抹去你一脸黑泥,让火雕苍鹰重出江湖。”
众人见其中果然有内情,纷纷雀跃起来,嚷道:“道长,你原先长什么样?让咱们欣赏欣赏。”心中却想:“她原来长得只怕更加丑陋,不然为何遮遮掩掩?”
雪冰寒听得喧哗吵闹,头晕脑胀,把心一横,怒道:“拿水来!”有仆役端上一盆水,雪冰寒用力搓洗半天,将脸上米粉洗净,一抬头,众人只觉一阵眼花:眼前出现一位仙子般的少女,清纯美貌,秀丽无双,无不口干舌燥,头晕目眩。她原先容貌丑陋,此刻又美得出奇,两者相反差太大,虽她不施粉黛,但众人却觉得她比李若兰、莫忧尚要美上半分。
雪冰寒竖起眉毛,瞪视众人,喝道:“老娘就是这幅尊容,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群豪见她倾城之貌,又听她市井之言,不禁大笑起来,笑道:“不错,不错,这就是咱们的雪道长。”全都竖起大拇指,人人赞不绝口。
李若兰又惊又喜,握住雪冰寒的手,说道:“雪妹妹,你瞒的我好苦。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姐姐我么?”
雪冰寒面红耳赤,说道:“贫道视皮囊如无物,易不易容,都是一般。再说了。我可不像你那般武艺高强,昔日无依无靠,怎敢以真面目示人?”
李若兰点头道:“那眼下呢?眼下你可找到依靠了么?”
雪冰寒抿住嘴唇,朝苍鹰望去,苍鹰目光躲闪。置若罔闻。李若兰嘻嘻笑道:“鹏远哥哥,你若将来负了雪妹妹一番情意,我可要提刀来找你。”
苍鹰暗骂道:“臭小娘,你先管好你自个儿的老公吧。”嘴上笑道:“老子自有分寸。”
段玉水见到雪冰寒重现绝色,身子抖动,双目现出狂热,但转头一瞧莫忧,立时又迷住了魂。而莫忧瞧瞧苍鹰,又瞧瞧雪冰寒,心潮起伏。不禁妒火中烧。
又闹了一个更次,众人见实在太晚,各自散了。李听雨让归燕然留下,商议婚事。苍鹰暗地里嘱咐归燕然道:“万事以大局为重,你要逃婚,也不能先露出端倪,让他们有了防备。”
归燕然急道:“大哥真爱说笑,既然说定了的事,我怎能背信弃义?”
苍鹰笑道:“你脑子怎地突然转过来了?莫非真要与若兰妹子成婚洞房,养儿育女么?”
归燕然想要否认。但心头火热,颞颥半天,却也说不出个“不”字。
苍鹰叹道:“你功夫已经这般高了,再练下去。进益不大。不如舍了这纯阳童子功,享享天伦之福吧。况且此事关乎若兰终生,你不可三心二意。”
归燕然从不对苍鹰撒谎,当即说道:“我...我也喜欢若兰,真心真意,永不变心。”这句话脱口而出。毫无半分犹豫,仿佛卸下了肩上泰山,触动心弦,眼睛竟也湿润了。
苍鹰拍了拍归燕然肩膀,说道:“值此乱世,你二人经历过这么多风浪,终于好事将近,一切来之不易,更要好好珍惜。”说着说着,真仿佛瞧着自己儿子成婚一般,喉头哽咽,红了眼眶,给了归燕然一个大大的拥抱。
归燕然哭喊道:“二哥,多谢,多谢啦。”
苍鹰佯怒道:“谢我什么?你自己得出息一些。”推开归燕然,直往外冲,转眼已在数十丈之外。
夜深人静,连江面也死气沉沉,苍鹰独自走了一会儿,心中忽喜忽忧,暗想:“这玄秦令人捉摸不透,不知有什么阴谋,但他如想从中作梗,说不得,只能与他打上一架。如他使玄夜伏魔功,我也将飞蝇唤出来。”
忽然听身旁有人说道:“鹏远大哥。”
苍鹰循声望去,只见莫忧站在江岸长堤上,目视远方,衣袂飘飘,俏脸上不露喜怒。苍鹰喊道:“莫忧,你不是怕海水么?怎地独自来此?”
莫忧说道:“我近来好得多了,况且海边也没敌人。若不动手,我尚能支撑不倒。”
苍鹰点头道:“那老子可放心了。你老是病怏怏的模样,我可老是为你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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