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仙闻言一惊,又略感娇羞,笑道:“新娘子为何这般说?我与你家相公素不相识,不过一面之缘罢了,难道单凭两下比划,眉目对视,他便移情别恋么?你自己汉子都这般信不过,当初为何非要嫁他呢?”她嘴上虽好言相劝,但心下却感喜悦,对自己容貌愈发自信,亦对周瀚海等人被自己**而洋洋自得。
韩霏啜泣道:“我求求你啦,我求求你救救他,莫让这老僧将他捉走。”
苏临仙道:“你夫君这么高功夫,都敌不过这位鹿角大师,我一柔弱女子,又则能挡得住他?依我之见,你丈夫若真没杀人,便让这位大师将他带走。大师德高望重,明察秋毫,定然会还你夫君清白。”
韩霏心知丈夫确实杀了人,落入鞑子手里,九死一生。她回过头,泪如雨下,望着周瀚海惨白脸色,鲜红血迹,咬咬嘴唇,在周瀚海耳边低声道:“我上去抱住那老和尚,瀚海哥你快些逃走。”
周瀚海怒道:“我怎能弃你而去?大不了咱们夫妻一起死在这儿!咱们既然结为夫妻,我周瀚海一生无憾,此时死了,也能瞑目!”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要与鹿角僧拼死一斗。
韩霏悲喜交集,低声道:“大哥,大哥,有你此言,霏霏我死而无怨!愿魔神庇佑,让我俩来世再做夫妻。”她转过身来,正要扑向鹿角老僧,岂料腋下、胸口同时一麻,穴道被封,站立不定,往后摔倒,周瀚海急忙将她扶住。
只听鹿角僧道:“女施主一心护夫,倒也感人,但老衲却无杀人之念。只是这位周施主武功太高。我若将他就此交给衙门,万一被他逃走,岂不愧对千户大人所托?”
周瀚海道:“你待怎样?”
鹿角僧道:“迫不得已,老衲将打断周施主四肢,挑断手脚筋,消去你一身武魔孽障,要你从此以后,无力厮杀,静候发落!”
周瀚海霎时浑身冰冷,惊惧已极。他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但若真被这老僧折磨的功力全失,那真是生不如死,他浑身剧烈抖动,想要运力一拼,但丹田之中如万针齐刺,剧痛无比,半点内力也搬不出来。
雪冰寒见状焦急,低声道:“咱们可得动手帮帮周大侠。他是咱们帮中首脑之一,万万不能让这老僧捉走!”
陈登楼、王兄弟等帮众吓了一跳,一齐挥手制止,说道:“不可轻举妄动。咱们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动作整齐划一,言语异口同声,仿佛事先排练过无数次一般。他们先前对周瀚海奉若神明。此刻他深陷绝境,众好汉先得设法自保,至于这位神明下场如何。却也难以顾及了。
雪冰寒知道人性如此,难以强求,仓促间想出不少点子,但鹿角法王武功太高,自己身手与他天差地远,他那神拳击出,罡气无声无息,无影无踪,范围广阔,委实无法抵敌,无论任何计策,眼下对这老僧也是无用。她思来想去,知道唯有舍出性命去救周瀚海,赌一赌这老僧的慈悲心肠,只要他不忍下手杀害自己,那此事尚大有周旋余地。
想到此处,她心意已决,正要出言喝止,苍鹰突然一拍桌子,拿起一碗极为油腻的肥肉汤,往手上长剑淋下,一边浇油,一边笑道:“周夫人,周大侠,你们岳阳的肉汤实在太腻太齁,老子可真开了眼界。”
鹿角老僧朝他望来,见这粗鲁汉子手持长剑,虎视眈眈,显然有意相救,动容道:“这位施主果然侠义心肠,胆识过人,但却需得知所救之人,乃是凶犯暴徒,此举助纣为虐,其实愚不可及,老衲劝施主放下屠刀,三思而后行。”
雪冰寒忙道:“大哥,还是让我来,这老僧未必....”
苍鹰说道:“这老僧口是心非,虽然满嘴慈悲仁义,但下手之狠毒霸道,世所罕有。你想要他手下留情,故意相让,那可是痴心妄想。”他走到酒桌之间,拦在韩霏与鹿角僧当中,又拿起一大碗肉汤,接连浇在长剑上。鹿角老僧见他举止有异,一时捉摸不透,有意试探,也不忙着狠下杀手。
苍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门二百五十戒,不得沾荤腥,吃油腻,我这剑上如今粘满肉油,与老和尚对敌,自然大占便宜。”
众人听这人说出这等话来,虽然颇为惊惧,却纷纷觉得滑稽,心想:“这人是个傻子,以为剑上沾荤,这老和尚便有所顾忌。”
苏临仙哈哈大笑道:“这位大哥,这位老法师凌空出拳,弹指杀人,你这柄...切肉剑又派的上什么用场?”苍鹰曾对她自报姓名,但她也没将他放在眼里,此刻已经忘得干净。
苍鹰也不多话,喊道:“看剑!”蓦地前冲,长剑直刺,来势飞快,乃是神禽剑法的“穿林巧燕”,剑先于人,破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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