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远捉住苏芝环,奔行迅捷,不多时便回到宫殿之中,沿阶梯缓缓走上,来到宫殿顶楼,沿途侍卫见到觉远,无不凛然行礼,恭敬有加,到了楼上,却并无侍卫,只见一扇镶金镂玉的大门缓缓敞开,一位精神健旺、身着华服的老者快步赶出,见到觉远,喜道:“大师,你将那少女带回来了?”
觉远点了点头,将那苏芝环交给老者,说道:“靖海王爷,这女子手环闪耀光芒,正是母灵花所盼征兆,你将此女献给母灵花,当可了结你们之间契约,你得永生,炼化为妖,她得躯壳,转世为人。”
靖海王红光满面,眼神狂乱,笑得声嘶力竭,眼中泪水滚滚,他大叫道:“如此甚好!甚好!这么一来,我便能与莫忧儿永远呆在一块儿啦。”他顿了顿,不禁又有些黯然,叹道:“只望莫忧儿莫要怪我心狠,他起意背叛于我,竟想引忽必烈来与我为难,我迫不得已,才让人动手制住他。不过他也是不死之躯,等他醒来之后,我向他表明心意,苦求谅解,他定会回心转意。”
觉远暗暗叹了口气,似在嘲弄眼前俗人看不破情.欲色.心,又似在惋惜此人痴迷妄言,终将徒劳无功。他走上几步,盘膝坐下,抱元守一,缓缓调理内伤。靖海王见他满脸血污,吓得惨叫一声,浑身乱颤,问道:“大师,你可是遇上地震天火了么?怎么闹得如此模样?”
觉远说道:“敌人之中,有一人可堪与老衲匹敌。若是寻常伤势,老衲转眼便能痊愈,然则此人内力奇特,已然异变,如同钻冰得火,超凡脱俗,我勉强胜他。但伤势却非顷刻所能复原。”
靖海王愕然道:“这...这怎生能够?”虽一时着慌,但毕竟索求事物已然得手,又见觉远神情自若,心中宁定下来,抱着苏芝环,匆匆穿过走廊,来到一座宽广大堂,果然是金玉满堂,遍布雕饰,帷幕如云。富贵非凡。在大堂之中,有里外里数圈圆环,分成六个方位,画作日、月、星、天、地、人符号,在圆环之中,有一株高大花茎,绿紫交杂,仿佛一张圆桌。
靖海王将苏芝环放在桌上,跪地祈求道:“花神。花仙,花老奶奶,你所要之人,我已给你带来了。你若有知觉,还请赐福于我,令我长生不死,羽化登仙。”嘴里念念有词。说着用力磕头,脑门破开口子,鲜血滴落在阵中地上。
那花茎微微震颤。与以往献上祭品情形并无不同,靖海王战战兢兢,紧张至极,忽然之间,那花茎上枝叶疯长,如同痉挛一般,枝干弯曲起来,将苏芝环紧紧抱住,又冒出一层绿色薄膜,罩在苏芝环身上,随即那花茎沉入地面,不多时便瞧不见了。
靖海王惊怒交加,骂道:“狗.娘.养的母灵花!你胆敢欺骗老子!老子恼火起来,一把火烧了你这鬼岛!将你那些子子孙孙铲除干净!”
正暴躁如雷时,地面开裂,露出深渊,靖海王吓了一跳,险些摔了进去。他使劲儿扒住地面,连连喘息,喃喃说道:“狗.娘.养.的,狗.娘.养.的...非但耍诈,还想谋害老子....”突然从深渊中伸出一根蔓藤,缠住靖海王,用力一拉,靖海王厉声惨叫,摔入深渊之中,被下方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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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之外,岛中镇上,清冷依旧,死寂沉沉。
莫忧忐忑不安,惶急异常,见张君宝醒来,忙道:“张道长,你....好些了么?可能再与那觉远相斗?”他知他们这四人之中,唯有张君宝能与觉远抗衡,若他无法复原,那可万事皆休。
张君宝内力日积月累,深不可测,虽不如觉远那般无穷无尽,但也相差不远,因而受到这般致命伤势,竟能保住性命不死。他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道:“我得静静打坐,修养伤势,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再与觉远相斗。”
莫忧心急火燎,不禁喊道:“一个时辰?到了那时,那苏芝环早就性命难保了!我也....我也.....”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泪水夺眶而出,急的几欲发疯。他刚刚面临绝境,本已绝望死心,谁知那觉远竟放了他一条生路,他苟且活命,反而生出指望,无论如何不想就此死去。
张君宝问道:“莫忧,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若那母灵花伤了苏芝环性命,你又会怎样?为何你这般着急?”
莫忧俏脸如霜,美目如刃,咬唇道:“与你说了又有什么用?我完啦,活了一千多年,终于难逃一死,不过这岛上之人,大多都会给我陪葬,哈哈,哈哈,哈哈!”说着捧腹大笑,神色狰狞,狂态毕露。
张君宝听他说“岛上之人,大多都会给我陪葬”,不禁大惊失色,正欲追问,却陡然明了,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唯有加紧运功疗伤,才是道理。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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