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蝉现在乘坐的是一辆精心保养的单辕马车,虽然有些陈旧,但是车轴已经刚过上过油,整个车子都被冲洗过了一遍,这两位在两淮大地声名显的奇女子现在就坐在车内,掀开了半边车帘看着江南的二月春。
这是一个最明媚的时节,幸好昨天下了一夜的春雨,二月的春意让河边的杨柳多了几丝绿意,而更让杜金蝉心情愉悦的是这平坦的大道,这是去年才修缮着的道路,用碎石、矿渣和煤渣辅得平平整整,马车走在这上面也是出乎意料的平稳。
只要看到几百米外那干得热火朝天的铁路工地,就可以知道为什么沿线的村镇肯下这么大的力气沿着铁路线建设这么高标准的道路,只是杜金蝉根本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对刘三娘说道:“什么时候,我们雉河集也能有这样的大路就好了!”
一想到家乡那一下雨就半只脚踩进泥泞里的道路,刘三娘有点不大乐观,不过她又笑嘻嘻地说道:“这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了!”
杜金蝉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象这等的小事,现在陛下都交由内阁来办,我就是肯吹耳边风,陛下也不肯为这点小事开口了。”
说到现在渐渐强势起来的内阁,刘三娘只是咬着嘴唇:“陛下也太过信任胡林翼这么一个降臣,现在胡林翼只是新晋降臣,也就罢了,若是让了成了气侯,不好办……”
杜金婵倒是看得开:“这都是陛下要操心的事,这次我们回去,可是要安抚淮北的人心,听说李昭寿又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了!”
刘三娘比她更清楚这件事的内情:“李昭寿不是号称有万人之众,当初受抚的时候,原本是用他的,只是到了陛下这里,陛下别人都准了。就是卡住了李昭寿一人,而且还批了一句话:“此人不可重用”,最后安排的时候就没地方好安排。”
现在淮北的捻子除了编了两个骑兵团、三个步兵团和四个独立步兵营编入正规军之外,大部分或是就地遣散,或是作为屯田军使用,而且几年的捻军战争消灭了大量人口,因此捻子的余部被编成了一个特殊性质的“黄淮建设兵团”。
对于这个“黄淮建设兵团”到底是什么形势的部队,又是什么级别。除了柳畅自己与个别最高层心中有数之外,其余都没搞清楚,只知道这个“黄淮建设兵团”编制大得出奇,总共下辖了十四个团和五个独立营,星罗棋布地分布在整个淮北与新形成的黄泛区。
而这个“黄淮建设兵团”的第一号人物,就是这位常年呆在杭州的杜金婵。除此之外刘三娘也能当半个家,现在刘三娘看着车外吹来的春风,心情也荡漾起来:“金蝉,你肚子也得好好争气些,这次临行的时候,陛下可是在你身子驰骋好几回,总得结个果吧?哪怕是个公主!”
“三娘子!”杜金蝉没好气地说道:“陛下在你身上,又何尝省了力气,都怜惜我们这次回去。至少也得几个月时间,所以才特意临别一会,只是这成与不成,岂是我自己能定!”
只是一想到那段荒唐日子,她脸上已经是一片酌红了,突然听到一骑奔来,马上的骑士快马停住了马:“杜娘娘,是不是要歇息一下!”
“不歇息了,到湖州就可以直接上明轮船了!”杜金蝉很忌讳与外面的男人接触。要知道她这次出宫至少也要小半年的功夫。最怕就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你们帮我注意些就是!”
这次护卫她与刘三娘出宫的除了从浙江省军区调来的一个警卫排之外,还有由太平军广西女兵组成的一个警卫班。她们挤在前前后后的马车上,还有两个会骑术干脆就在马车两侧死死盯着,只是她们可担负着监视她与刘三娘的责任,这些女人以前是拜上帝教的狂热信徒,充当藤牌兵和清军亲自交战,现在则成了夏国的女内卫,她们什么时候都不放弃监视杜金与刘三娘的企图,杜金婵觉得自己甚至连一点**都没有。
但是她也知道这是自己自找的路子,自从献出那一把剑之后,她就没回头路可走。
现在那把曾经用来保卫她贞洁的短剑就挂在她的腰上,只是现在这个一丈长的短剑已经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淮北数十万甚至上百万旧捻军与他们的军属、乡党的最高象征,只要这一把短剑一出,就立即调集起数千名甚至上万名“黄淮建设兵团”的老兵。
杜金婵用眼睛死死地扫了这把神奇的短剑一眼,刘三娘就咯咯笑了起来,她可知道这把短剑还有其它的用法:“想他了?”
“不想回去!”
江南好,江南乐,即使在深宫之中,她也愿意留在江南,不愿意重回雉河集,那代表许多已经决裂的过去:“我有些不明白,区区李昭寿,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来!”
李昭寿并不是淮北本地的大捻首,他是安徽与河南交境地区的捻首,穷苦出身,历史既有揭杆而起的历史,也有降清的历史问题,但总体而言,他带领的捻众不算特别多,而且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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