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舅则是脸色铁青,知道想替表兄收拾陈应良只会更难了。但事还没完,裴矩突然又微笑说道:“圣上,其实微臣也很希望这样的不孝侄子能更多一些。”
“这是樊留守用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另一道报捷文书,前后两道,凑巧同时送到,请陛下过目。”裴矩举起了第二道奏章,微笑说道:“微臣那个不孝侄子陈应良为了赎罪,到了谯郡上任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斩下了田黑社与张迁两大乱贼的首级,又斩断大贼头田白社的一支手臂,然后乘势攻破了谯郡的芒砀山和嵇山两大贼营,为害通济渠两年有余的谯郡两股大匪,也已经被他都给铲平了。”
隋炀帝呆住了,嘴巴张得根本就合不拢,满朝文武都呆住了,裴蕴和杨智积的嘴巴张得可以直接塞进两个鸡蛋,云大少卿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三个,不过最震惊的还是跪在裴矩旁边的萧国舅,扭头看向裴矩的面孔上尽是呆滞,失魂落魄的问道:“裴相,你说的是谁?三天时间,就铲平了两股大乱匪,砍下了曾经劫掠漕粮的那个大贼头田黑社首级?”
“萧国舅,我说的是陈应良。”裴矩笑得异常亲切,语气平静的回答道:“就是你刚才弹劾的那个谯郡赞治陈应良。”
砰一声,萧国舅直接摔在了大殿上,嘴里白沫外泛,心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唐国公,表兄,不是我不帮你出气,是我们的对手凶残得不象人啊!”
萧国舅绝望,回过神来的隋炀帝却是欣喜若狂了,大喜之下,隋炀帝干脆命令裴矩当众念诵樊子盖送来的这两道报捷奏章,不久之前才力排众议破格举荐陈应良为谯郡赞治的裴矩也不客气,将前后两道报捷奏章念得有声有色,抑扬顿挫,隋炀帝则越听越是欢喜,几次打断裴矩的念诵,还放声大笑道:“原来这小家伙又是带着报国军剿贼,难怪打得这么漂亮,樊爱卿也是会安排,让两个团的报国军护卫太府船队,这是押送朕的御用瓷器,还是让陈应良那小家伙有军队可以剿贼啊?”
再听裴矩念完陈应良是如何迅速干掉谯郡三大贼头后,百官山呼道贺,隋炀帝更是大笑了,“哈哈哈哈哈,难怪剿贼速度这么快,原来这小子又在耍花招,拿一堆破瓷器冒充金银珠宝引蛇出洞,把三大乱贼引到码头送死,这样的馊主意也亏他想得出来!”
“圣上,陈赞治用兵作战喜欢动脑子,这一点非常难得。”杨智积乘机说道:“上次平定杨玄感叛乱也是一样,我大隋军队能够以少胜多,生擒贼首,靠的就是陈赞治的巧妙布置,精妙计策。”
“不错,如果别的地方官员也能象陈爱卿这么用心任职,迅速平叛,朕就省心多了。”隋炀帝连连点头,赞同杨智积的见解,也将右侯卫将军冯孝慈阵亡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还捻着胡须说道:“陈爱卿用兵如此高明,平叛速度如此之快,只让他担任一郡之丞,未免太过屈才,冯孝慈战死,右侯卫将军出缺……。”
“什么?!”至今还在稽首单跪的萧国舅直接跳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大声提醒道:“圣上,陈应良才只有十七岁,太过年轻,右侯卫将军这样的重任如果交给他,只怕他还承担不起!”
隋炀帝看向萧国舅的脸色又有些阴沉了,杨智积则也赶紧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圣上,萧国舅此言有理,陈应良虽然能征善战,用兵有方,但他还是太年轻了,缺少磨砺,揠苗助长对他有害无益,陡然之间将他提拔过高,他不仅难以胜任,只怕还会失我圣朝错失一名难得干才,万望陛下三思。”
换成别的时候,杨智积敢这么打压裴矩向隋炀帝举荐的人,裴矩非得把杨智积恨个半死不可,但这次裴矩没有了,一是因为裴矩明白杨智积确实是为了陈应良着想才说这样的话,二是裴矩也被陈应良的骄人战功给吓住了,生怕陈应良一下子爬得太高又拿不出相应的战绩跌得更惨,所以裴矩也赶紧奏道:“陛下,蔡王殿下言之有理,揠苗助长,只会有害无益。况且陈应良这次连立奇功,靠的还是当初他在右武卫留下的精锐队伍,并没有练出新兵,也还没有经过地方政事的考验,是否能够独当一面,还有待观察。”
听了裴矩和杨智积的劝,刚才在冲动下差点就想破格提拔陈应良为右侯卫将军的隋炀帝也多少冷静了一些,又见苏威和裴蕴等其他文武官员也反对飞速提拔陈应良,隋炀帝也就改了主意,点了点头后,说道:“好吧,既然诸位爱卿都认为不能揠苗助长,那就赏给陈爱卿黄金百两,粮千斛,让他兼领谯郡通守,统领谯郡兵马,以观后效。”
萧国舅脸上的肌肉又抽搐了一下,隋炀帝首创的通守这个官职可不简单,名誉上还是太守的佐官,实际上权力比太守还大,不仅兼领地方民政,统率全郡兵马,还可以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可以黜陟(升迁降职)考核地方官员,甚至在必要时刻可以先斩后奏开仓放粮——同为通守的张须陀就开了这个先例,是名不符实的一方土皇帝!所以听到了隋炀帝的这个任命,萧国舅怎么都有些提心吊胆,也妒恨万分。
再怎么妒恨也没用,见隋炀帝的这个任命很是适合让陈应良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也可以考验一下陈应良的具体军政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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