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段清缘的确算是在明知故问。因为那天他花费五万元人民币将刘姨收买了,然后刘姨便将冯蓁蓁出去会人的事情告诉了他。那时候他便在心里猜测,冯蓁蓁出去会的那人是佛无心。
“你见他做什么?你们聊了什么?”段清缘又冷冷追问。他深深记得那两天,冯蓁蓁就像变了一个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消沉抑郁、魂不守舍。
这下子,冯蓁蓁的喉咙处又像卡了刺,盯着段清缘发愣,半天接不上话,“这……我们……我们……”
总之此时冯蓁蓁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对段清缘说起、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段清缘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依然担心,一旦她的身世公开公示了,大家都会变得更看不起她。
见冯蓁蓁半天答不上话,段清缘的目光又从她脸上移开,但是不知道在望着何处。而后,他又试探性的告诉冯蓁蓁,“佛无心好像要回去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中国了。”
冯蓁蓁一听,精致而恬静的面容上又立马浮现焦虑的神色。
“他要回去了?具体什么时候?他具体什么时候回去?”冯蓁蓁还颇为激动,连续询问着段清缘。
老实说,自那天前,她便没有再跟佛无心联系。虽然她的心底特别怪他怨他,因为当年还数他的过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的母亲。可是,她也很惦念他,因为他终究是她的亲生父亲。
由于冯蓁蓁表现出来的这种情绪,段清缘又拧起浓眉、微眯眼眸。他的心中也再次猜到了,猜到了冯蓁蓁极有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又回答冯蓁蓁,刻意告诉她,“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几天。不过今天他约我,结果却放了我鸽子,然后他跟他下属的电话均打不通。”
这一瞬间,冯蓁蓁的脸色又变得比较苍白,连声音也略显嘶哑、虚弱,“什么?他……”
她知道,段清缘那番话主要是想告诉她一点,即:佛无心有可能失踪了。
“目前,詹逸正在想办法联系他们、寻找他们。”为了防止冯蓁蓁过于担忧,段清缘又语气漠然补充一句。
因为太过意外,冯蓁蓁的面容上又绽开淡淡的冷笑,“呵……呵呵……”
段清缘还是没有再看她,但是,他也没有再吃饭吃菜。
笑着笑着,冯蓁蓁忽然不笑了,目光毫无神韵、毫无光彩,声音压得极低对段清缘说:“我先上楼去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当她说完了,便直接起身,都不等段清缘再应声。
她如一具行尸走肉,飘飘忽忽,慢慢吞吞,往楼梯口的方向去。
她要去楼上联系佛无心,她不愿意相信佛无心失踪了,不希望佛无心遭遇任何不顺和不测……
回到二楼卧室后,冯蓁蓁找到自己的手机,首先拨打了几遍佛无心的电话号码。然而,电话里头语音提示无人接听。她又改拨joseph的,结果,joseph的电话直接关机。
“这不可能……他真的联系不上了……他真的失踪了……”确认情况确实如段清缘所说后,冯蓁蓁单薄的身子如在夜风中摇曳,站也站不稳了。
同时,她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就站在房间里发呆,心中非常不安的默念。
怀孕之后,她真心变笨了许多,并且还变得易惶恐易迷茫易猜忌……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佛无心和joseph被那四个年轻人挟持,离开了海涛阁大酒店。而后,那四人又奉命,直接将他们带到西城郊。
西城郊三十里外,有一座隐蔽的树林。这一座树林,也是墨阅辰再熟悉不过的树林。树林深处,还有一座废弃了近百年的旧工厂。
当佛无心和joseph被带进旧工厂的大厅时,墨阅辰正好背向大门站着。
“果然是你,唉,墨阅辰啊墨阅辰……”刚认出他,佛无心的脚步便顿在门口,轻声说着。说完之后还极轻叹息一句,语气显得对墨阅辰很是失望。
墨阅辰闻声回头,在应答佛无心的话语前,首先对那四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退到门外去。
那四个年轻人自是聪明加识趣的,立马遵照墨阅辰的心思而为,退到了门外。
joseph始终紧随佛无心,站在佛无心的身后右边。
跟而,墨阅辰开始迈步,一面慢慢朝佛无心走近、一面轻笑着对佛无心说,“佛爷,是我,是我……我请您,没想到您真来了,我甚觉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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