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无心又问:“哦?怎么个猜法?”
段清缘说:“我猜你的打牌习惯,应该是先最大后最小,余下中间。所以我先最小后中间,余下最大。这较田忌赛马道理差不多。”
“田忌赛马?”佛无心又浅浅皱眉,重复表示不解。
段清缘又笑一笑,说:“忘了。步总是外国人,并没有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
这时候,冯驭良和詹逸的脚步同时停在段清缘身后。
望见冯驭良后,佛无心紧绷的面部又渐渐绽开。不过这会儿,他确实服了段清缘,又慢慢起身,客客气气说:“段总,你要问步某的问题,后天再问如何?到时候步某专心致志回答你,并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清缘知道,佛无心急着甩开他,是由于冯驭良来了。他不为难佛无心,也慢慢起身,说:“我当然没意见,我尊重你步总。”
佛无心不再应他,双眸浅眯,阴鸷而灰暗的目光,凝望冯驭良。
在撞见佛无心的眸子时,冯驭良眼中的温度蓦然冷却,变得凛冽、变得阴寒,面无表情。
而且,他跟冯驭良对视了好久,好久。在那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段清缘深知他们之间的恩怨,自然也不说话。詹逸和墨阅辰等人,也识趣的关紧嘴巴。
终于,还是佛无心将沉默打破。他缓缓提步,一面向冯驭良走近、一面声音轻冷说:“冯总,总算盼到你了……”
也是他的招呼,让那冷滞的空气再次流动。
看见佛无心在靠近自己,冯驭良的面部神经又抽搐一下。而后,他努力一笑,极轻启唇,回应他的招呼,“步总,好久不见……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佛爷……”
佛无心又形式性的笑了一阵,“哈哈……”然后再说,“冯总真是客气。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称呼嘛,不必太过讲究。随情随性。”
冯驭良的嘴角还是抽搐不停,也开始迈步,慢慢迎上佛无心,话里有话说:“不敢,不敢。你乃当世大名鼎鼎的人物,而我冯驭良只是一介平民。而且你我相识虽久,可是从未在一条道上走过……”
“哈哈哈……”佛无心始终淡淡的笑,在距离冯驭良不到三米远时停下脚步。
冯驭良也不再动,阴着眸子,望着佛无心。
佛无心又气势凛然,同样语义双关说:“那不碍事。走着走着,自然就上同一条道了。就好比你跟段总,这不,如今你们都是岳婿关系了……”
冯驭良嘴边咻着一抹极其轻蔑的浅笑,不解他这话的意思,但是仍旧讽刺他说:“可是我跟你,我想永远都不可能走上同一条道。佛爷你德高望重,我冯驭良高攀不起。”
佛无心心上的愉悦仿佛没法压制,又说:“冯总太过谦虚了。别忘了,现在你冯氏集团正跟我虚桴集团合作着,我们关系乃平起平坐,不分上下。要么一起赚钱、要么一起亏损。”
他的这番话在表达什么,冯驭良倒是听得明明白白,心中清清楚楚。不就是默默的要挟他和威胁他么?呵呵。
“哼,稀里糊涂便跟佛爷合作上了,这也许就是缘份,是上苍的有意安排。”冯驭良又说。他一丝都不怕,真的一丝都不怕。这样的缘份,他心里也觉得只能算孽缘。
佛无心又笑了笑,背起双手,偏头望着别处说:“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语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冯总,既然你也觉得我们的相逢是缘份注定,那么,今晚这一场庆功宴,你我可得尽情的畅饮和畅聊啊。”
既然已经过来这边了,冯驭良便没有想过再躲避。接下来,无论佛无心怎样逼迫他说出当年冯延荟的死因,他均不怕。
他又轻轻点头,假装很是期待的模样,回复佛无心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同在这个房间里的墨阅辰等人一直非常认真听着他们的谈话,观察着他们表情的变化。特别是墨阅辰,他用力想着原因。为什么佛无心跟冯驭良,相互之间是敌视的态度?照理说应该是友好的啊,毕竟佛无心惦念着冯驭良的妹妹。
见他们两人已经商议完毕,段清缘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走到他们中间,提醒他们说:“八点只差二十几分钟。步总,岳父,是时候出去,去往七楼大厅了。”
佛无心跟冯驭良又互视一眼,并且纷纷冲对方点头。
佛无心还张开一臂,对冯驭良做一个恭请的手势,说:“冯总,你先请吧。”
冯驭良也不推辞,立马跨步,率先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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