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冯蓁蓁的手心变得全是虚汗。她也有些无奈和无力了,便在段清缘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用抱怨的口吻说:“你放心,我会说到做到。虽然我也厌恶你这样,咄咄逼人、不讲道理……”
本来段清缘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没有那么不爽了,突然间又听到冯蓁蓁的抱怨,脸色再次垮下。
他又偏头,望向身旁的冯蓁蓁,异常激动和不满。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咄咄逼人?我不讲道理?”他又快气炸了,质问着冯蓁蓁。
他自恃,他一向都讲道理。对待冯蓁蓁,也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再一次感受到段清缘胸腔内积压的蓬勃火气,冯蓁蓁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
她又说了不该说的,她意识到了。自然而然,她不会笨到火上浇油,继续去惹段清缘,给自己找罪。而是立马变得软弱和服帖,也看着段清缘,美丽清冷的面庞上挤出一丝狡猾的笑,假装迷糊的问,“我我我我我……我刚才说什么了?我说你不讲道理和咄咄逼人?没没没没没……没有?反正我是不记得了。”
段清缘望着她,眸中厌恶的光芒越来越多,嘴角还轻轻牵绊,勾起一抹冷肃的笑。
冯蓁蓁假笑了一阵,突然间,连假笑也笑不出来了。段清缘的右手在振,她察觉到了,目光落下去,看到他手中的小瓷杯已经坏了、裂了、碎了。不禁,她全身的毛发也竖了起来,细胞孔扩大扩张。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你好自为之。”段清缘忽然又松掉那几块碎片,无比平静的说。而后又望向前方,目光悠悠,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冯蓁蓁不想再多说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因为现在的她对段清缘又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段清缘不仅冷酷绝情,而且还是暴力狂。
在高尔夫俱乐部的医务室,骨科医生已经处理好了顾曼晴的脚伤。此时,顾曼晴跟墨阅辰在一起,待在一处休息室里。
顾曼晴的脚伤仍在冰敷,所以她一动不动,安然坐着,面容苍白的盯着,神情略显凄楚。
墨阅辰也望着她的那只脚,松一口气说:“幸亏没什么大碍,并且治疗及时。不然,你至少一个月没法走路。”
在顾曼晴听来,这会儿,墨阅辰并不是同情她,而是间接的奚落她。不过,她也无谓,说:“就算因此残废了,我也认了。”
墨阅辰知道,现在顾曼晴的心里已经只剩下恨,又叹息一般说,“看得出来,段清缘对冯蓁蓁挺在意的。顾小姐,你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
顾曼晴面容上还浮着一层邪气,这把她的气质衬托得更加银靡,又不以为然说:“艰难?哼。即使段清缘真的不再爱我,我也不会让他爱冯蓁蓁。我得不到的东西,冯蓁蓁也别想得到。”
“哦?”墨阅辰浓眉再挑,又是一副颇为诧异的神色,不可置信问:“顾小姐,莫非你还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打败冯蓁蓁?”
再看墨阅辰,顾曼晴严板着脸,极为不满,语气讥诮反问他,“难道我不应该有?墨先生,你可不要忘记了,就算段清缘对我没了一丝眷恋,至少,我还拥有你这个大帮手,不是么?”
倏然,墨阅辰被她那阴森而凌厉的目光盯得发悚,春风一般的笑容随之凝敛,又连连点头应和,“那倒是,那倒是。你我携手,谁能匹敌?”
顾曼晴又无意识的撇了下唇,从墨阅辰身上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自己的腿,念叨式说:“很快就有好戏看了。冯家跟段家,很快就会决裂了。”
墨阅辰阴着眸子想了一会,最后,也自顾自的点头,说:“这一回,不管冯蓁蓁怎么对段清缘解释,反正最终,内容都会化成炮灰。因为有一张照片,我早设置了发送,今天傍晚,段清缘便会收到。还有当初,冯驭良和冯海焘是遭何人陷害入狱的,我也会找机会,让冯蓁蓁自行察觉、自行明白……”
顾曼晴听着,笑容慢慢变得更冷更阴,又补充他说:“是。跟你说不清的关系,再加冯段两家背后的恩怨,激化一个又一个的矛盾。几个月后,段清缘必休她无疑。”
这一刻,顾曼晴的杏眸中释放着狰狞的厉芒,墨阅辰又注意到了。忽然之间,他也开始佩服他们老板看人的眼光。
五年前,他们老板就是看中了顾曼晴,认定她会为他所用。
“不多说了。顾小姐,他们还在山下等,我便先下山去。你留在这里,好好护理。”墨阅辰说。
顾曼晴自然没有意见,点头说:“行,你去。祝你成为史上最得意最成功的灯泡。”
墨阅辰淡笑而不再多言,转身提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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