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雨连绵不停地下得实在讨厌,闷在屋里,哪儿也去了不了,平常倒还好,她生性便比较耐得住闷,这会子复习完今天的功课之后,就拿起针线和无病几个一起练习一会儿女红。虽说嬷嬷貌似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也只是在课上略微提到一点,让她们有空的时候自个儿跟着院子里的婆子丫头们练习一下也就是了。院子里的大丫头们倒是都有人教过的,这惜春园里培训的也不仅仅只是姑娘,这些大丫头们进了园子之后,姑娘们去上课的时候,她们也是根据自个儿的特长,定期有人教导的,不能完成作业的还要打板子的。像无愁,手心就被打了好几次。无奈不知是她年纪小还是没有慧根怎么地,到现在这针线活也是做得乱七八八糟,连平常这个刚开始学没几天的人也比她要做得好。不过,她倒是天天笑得没心没肺地,跟那些小丫头们疯玩在一起,无病几个疼她年纪小,也不大说她。还好那些教导婆子看到文大娘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了。
平锦跟着平常缝了没几针就不耐烦了,丢下针线,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副烦燥不安的样子:“这鬼天气,闷死人了。常儿妹妹,别弄那针线活了,陪我说会子话吧!闷死人了。”
平常正把做得荷包递给无病看,这些丫头中,无病从小就有跟娘学过一些,就数她针线活最好。这些天跟着无病她们学针线,想起家里的弟弟,突然想给他做一个荷包还是不错的。原本是挑了蓝色的缎子,想了想还是换成了上好的棉布。这缎子虽说看着鲜亮,到底不是穷人家该用的东西,不那么好打理,一个不小了褪了色倒难看了,还不如这普通的棉麻布料,看着虽是不怎么起眼,颜色也不光亮,洗起来却是省事的多。弟弟年纪还小,正是喜欢到处乱爬乱走的时候,这是用这棉布的要好些。
这时听得平锦的牢骚,平常就放下了打算另做的活计,那是一双袜子,是给爹做的。将目光移向平锦,这个姐姐一向就不耐烦这些女儿家的细致活,难为她今天还缝了这么久了。
“好吧!那我们炕上去说会子话吧!也暖和些。今儿个下雨就不回去了,在我这边歇下吧!”
“好啊,无病,打发个小丫头帮我回去跟含珠说上一声,就说我在你们姑娘这儿歇了,另外让她明儿个赶早把我要穿的衫子拿过来。就是那件杏色上衣枣红石榴裙的那个,别拿错了。另外,我今天插的簪子的颜色也有些不配那件衣服,让含玉给我挑些合适的明儿个早上和含珠一起过来给我梳头。我就从这边上课去了。”
无病应了一声,就下去吩咐了。平锦经常在这边歇息,两边院子的人也都习惯了。无灾几个忙把炕上的被子都铺好,又拿了几床被子给两个人歪着,将热茶、零嘴儿都用一个小几子架在了床上,几个人才退到里间去做活,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了平常两人。
“常儿妹妹,你有没有想到,这回来这园子里的两个人竟然会是平琅和平如两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今儿个看到平琅她们几个的脸色可都不怎么好看啊?你说,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一见无灾几个退了下去,平锦就一脸兴奋地说道,满是想看好戏的神色。今天这大雨的天气,要不是想跟平常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她才不想出门呢!这一路走过来,虽说是穿了木屐打了伞,可打底还是弄湿了裙子,还沾上了泥,这是一向爱美的她不能忍受的。
“应该不会吧!平琳她们现在也有了防备,平如哪能像以前那样轻易得手?再说嬷嬷们都在,她们也不敢闹得太过分的。”平常倒是跟平锦的想法不同,一边剥着花生吃着,一边说道。
“我看不见得,平琳她们几个能吃下这个暗亏让平如逍遥地过日子?我看接下来得有好戏看了。不过,反正平琳那个清高样子我早就看不惯了,平如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么阴险地背后捅人一刀。”平锦一副事不关己兴灾乐祸的样子道,反正她对这两人都没啥好感,正好最近有些无聊,有戏看也是不错。
说到这里,她又一脸警告地对平常说道:“常儿妹妹,你这回可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跟平如玩到一处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上次平碧的事我就说你了,她怎么样关我们什么事,偏你好心,结果现在怎么着?她一天到晚粘着寿儿姐姐,害福儿姐姐老是一个人,真是过分。脸皮厚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懂看人脸色。明明没人欢迎她,偏巴巴地凑上来。这平如跟这平碧又不一样了,平琳跟她可是死结,别到时我们被人家当枪使。”
平常点点头,说到这事,她心里也有些愧疚,当初还真没有想到会变这样,每回看到福儿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样子,她心里都有些酸酸的。如果不是她把碧儿姐姐拉进来,她们现在六个人还是两两一对好好的。对于碧儿姐姐,平常始终不能像对待福儿姐姐她们一样,总觉得隔着层什么。
“锦儿姐姐,不如改天我们跟福儿姐姐三个人一起玩吧!好不好?”说完,平常一脸渴望地看着平锦,如果锦儿姐姐不同意,她也没办法一个人这样做。
平锦心底有些不愿意,常儿妹妹本来是她一个人的,现在要三个人一起肯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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