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在想什么,不理朕?”景元帝饶有兴趣地抱着肩膀笑问。
谢玖轻轻摇头,景元帝眉眼带笑,似乎遇到了好事,可为什么她觉得‘爱妃’这个十分平常的称呼,他赋予了许多妃嫔同样的称呼,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喜感?
好似,他在开玩笑?
“我觉得……陛下,好似变了。”她怔怔地道。说完,她恨不得就此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搞不明白,何时开始她变得‘精’神恍惚,居然对着皇帝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要知道,在这后\宫,最要不得的便是真话。
可是皇帝却好像没听到一般,揽着她的腰走回寝宫。
这富丽堂皇的含章殿里面,站满了服‘侍’的宫‘女’太监,谢玖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些天,她就住在含章殿,可她想回自己的寝宫,她总觉得好似宫里有她心心念念牵挂她的事物。
终于,她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只是她脑袋晕沉沉的,躺在‘床’上,听着旁边御医琐碎的话语,她‘挺’着身上的不适,直到最后才听明白——
她小产了。
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那御医的嘴一张一合的,谢玖根本再听不进去,双手捂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出去!我没有小产,我的孩子还在的——我的孩子——”谢玖尖叫着要宫‘女’将孩子抱来。可宫‘女’们只是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孩子总会有的。
不是!
她的孩子,明明就在侧屋住着。他们很健康,很可爱,他们的父皇很爱他们,也爱她的!
谢玖无法容忍心里只有恨意,那股强烈的恨意生生要将她撕裂一般。
她一直哭喊。哪怕景元帝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她也只是恨不得立马挣脱他的束缚,远远逃开。
这不是她的人生!
这不是顾宜芳。她的孩子还在的,她没有小产。
“顾宜芳!”她大叫,心口似乎紧紧被攥紧滴出了鲜血。
他为了她在御驾亲征途中寅夜赶回京师,急的吐了血;他为了她一次次打破由他亲手画下的界线。根本不用她出手,就将天下最尊贵的位子放到了她面前;在封后大典时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最高位,受众臣朝拜。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别离开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对你好,你也答应我。好不好?”
她怎么会忘记他?
怎么舍得忘记他?
谢玖滚烫的热泪几乎灼伤了她的脸,过往的记忆仿佛山呼海啸一般涌来,刺痛了她的头。顿时间头痛‘欲’裂。
……
尽管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某一些细微的表情都那么相像。顾宜芳还是没有办法骗自己。
终究不再是那个人了。
谢玖也曾经因他的盛怒而退避三舍,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她的眼神从来不会这般恐惧,好像他一个动作就能令她全身颤抖,‘腿’脚发软。他的阿玖惯会趋吉避凶,两人还未坦诚相待之前的确会有所顾及,但两情相悦后,她只会变本加厉,一步一步地踩到他底线的边缘。
他的底线也变得越来越底,有时底到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而她则不着痕迹地距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他失去她,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一部分。
“你……身体可还好?是哪里不舒服?”
“奴婢谢陛下关心。”秦溱低头,自从得知皇帝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臣妾’这个自称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秦溱敏感地察觉到皇帝更加‘阴’沉,不自觉地就想逃。
她顾及太后的嘱咐,只得托病不出,想着避开去含章殿见皇帝这一茬。哪里想到皇帝到底存着对皇后的情份,居然一听说她病了,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她早该知道,在宫里皇帝本身就是她永远避不过的一个劫。
秦溱‘欲’哭无泪,还不如当时死了就死了,也好过莫名其妙钻进皇后的身体里,被皇帝各种冷暴力对待,长此以往,她迟早吓死。
顾宜芳见不得秦溱顶着谢玖的一张脸,‘露’出这么恐惧无助的表情,不由得紧紧蹙起眉,沉声道:“今晚朕就在这里批阅奏折,待会儿御医会过来看你……你若不舒服,就和他说。”
他叹了口气,挥手道:“下去吧。”
秦溱没有蠢到当着皇帝的面就舒了口长气,可是明显放松的眼神,还是被顾宜芳看在眼里。
“出去。”他眼神陡变,声音冷冽地道。
秦溱‘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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