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冷冰冰道:“我无法相信你说的话,你还是快走吧。”话音刚落,就要关上木门。
雷进右脚撑住,不让门关上。妇人大惊,质问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雷进拱手抱拳,恭敬道:“大嫂子,请你明察,若在下是坏人,我大可直接将你杀害,根本无须解释许多,你说对吗?在下真是有苦衷,无法将一切言明。要不这样,我可以不进屋休息,请让这孩子进屋,我雷进给您跪下啦。”说完,他双膝已然着地。
妇人未曾想雷进会这样做,再三思索后,还是打开了木门,她连忙扶雷进起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跪我一贱妇人,快快起来,我让你们进来便是。”
雷进再三感谢,还给她磕头,方才起身,带着小姜峰进了屋。
这屋子虽不大,但住人却不显拥挤。屋内仅有一张桌子,一个碗橱以及一张大床铺。碗橱内放置着五副碗筷,只有两副刚洗刷过,其余三双都是干的,仔细看去还沾染些灰尘。桌上灯台闪烁着火光,刚才外面瞧见的光亮,正是它所发出。床上有一位比姜峰还小的女孩儿在甜甜睡着。
妇人道:“你们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些吃的,我去取来。”雷进再三感谢。
妇人走去隔壁屋子,原来那是厨房。她心道:若他是坏人,根本不必伪装,那孩子面色不好,显然是赶路疲乏所致。如果他所言非虚,真的是杭州知府大人的管家与公子,那究竟是遭逢了怎样的异变?这个一定得问清楚,不然我宁可明日带着月儿下山。
妇人端来一些热食,雷进先喂饱小姜峰,自己才开始吃。妇人从这些细微举动中已然看出雷进对小姜峰的确是付出真心,戒心也放下了些许。
雷进喝下一碗热茶,又细心问小姜峰有无吃饱,才道:“大嫂子,不知尊夫可在?”
那妇人听到此话身子微微一怔,轻声道:“外子暂时不在这里,他是个商人,眼下在京城经商。虽然如此,你可别生什么恶念。”
雷进苦笑道:“大嫂子,您误会在下了,在下即刻出去。”
“屋子左边还有一间小屋,之前是我公公婆婆所住,他们早已不在人间,你若是不嫌弃,就带孩子去那间屋子暂时住下。那间屋子我每日都会打扫,也有被褥。”妇人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
“谢谢大嫂子再造之恩,峰儿,快来谢谢这位婶婶。”雷进拉上小姜峰一起道谢。
“谢谢婶婶。”小姜峰一脸可爱,妇人看在心里,也觉得于心不忍,道:“孩子,今后就叫我王姨吧。”
“嗯嗯,谢谢王姨。”小姜峰改口得倒快。
“大嫂子,你放心,在下一定不会打扰到你。”说完,雷进便带着小姜峰过去。妇人怕他们不清楚屋内布置,也跟了上去。
王氏点亮放在屋子角落的灯台,虽然没有姜府大院高床软枕,此间的干净也给人心旷神怡般舒服。
“这张床,你们睡应该足够,这被子虽厚,可山上后半夜会很冷,你要小心照看,可别让他着凉了。”王氏叮嘱道。
“多谢大嫂子。”
“你也别叫我大嫂子了,外子姓黄,你称呼我黄夫人好了。”王氏道。
小姜峰呵呵一笑,道:“王姨,您真是个好人。我娘说过好人会有好报的。”
王氏看见小姜峰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很是喜欢,走过去捏了脸他一下,道:“嗯,乖孩子。今天你们也累了,早点歇着吧。”
雷进送她出去,关上了屋门。
王氏回到自己屋内,叹道:“如此小小年纪,竟没了爹娘,真是可怜。”她已经猜到了姜府的结局。
雷进把包袱中的银两取出,找个地方放好,黑布包好的银枪倚在床边,弄好一切后,道:“峰儿,该睡觉了。”
小姜峰已经失去刚才的激情,头微微底下,小声道:“雷叔,我好想娘亲。”
雷进听后,联想姜家灭门,心如刀割,拳头不由地攥紧,他强忍着心中愤怒,温言道:“峰儿乖,你娘亲虽然不在,但雷叔会陪着你的,快睡吧。”雷进帮他脱了衣服,给他盖好被子。听他呼吸平稳,这才解衣睡下。
回想起姜成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与姜成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光,再又回想昨夜姜府惨案,实在令他难以入眠。外面山风呼啸,寒意侵袭,雷进怀揣着沉重的心情,渐渐入眠。
就这样,过了一夜。
“黄夫人,真是麻烦你了,这大恩大德,雷进没齿难忘。”雷进接过王氏端来的米粥,激动地道,他从怀里取出一些碎银,叫道王氏手中,王氏只是推脱不要。
“外子在京城做生意,每月都会寄回书信与银钱,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吃,要不了几个钱,日后再算也不迟。外子也爱结交江湖中的朋友,下次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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