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了多少人?”慕容兰心低头问。
“肯定不欠你。”姜铭将她莹白如玉的脚掌握在手里,轻轻捏揉,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
“替身该骄傲吗?”慕容兰心不会因此沾沾自喜。
“反正没有吃亏,不是吗?”姜铭让她知足。
“你现在分的清了?”慕容兰心问。
“要不怎么敢抓着你的脚。”姜铭抬头看她,“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只能看不能摸,这是老规矩,现在没几个人懂了。”
“你到底有多老?”慕容兰心忍不住多问。
“二千岁。”姜铭给出她想知道的答案。
“四面楚歌?”慕容兰心猜了一下。
“无缘一战。”姜铭有些遗憾的道。
不能与雄武天下,名声不朽的霸王一战,是多少战将的遗憾,真正猛将,从来以有强劲的对手为荣!
“白登之围?”慕容兰心又猜。
“叔爷战死。”姜铭呼了一口气道。
“破祁连,定阴山?”慕容兰心乐此不疲。
“在之前,我……卒!”姜铭自嘲的笑笑,“自以为可以纵横往来,天下无匹,却与国与民没有半点益处,绝于史,断于口,是不是挺可笑的?”
“不要这样可怜兮兮,不给你捏了还不行。”慕容兰心说着,却没缩回脚,而是伸手摸了他下巴一下,“殇于何处?”
“你去过的。”姜铭偏了一下头,躲开她的手。
“那是你的墓?”慕容兰心悚然一惊,“我做了什么,不许我进?”
什么!
姜铭猛地站起,“那不可能是我的墓,胡人不会把尸体交回去的,他们会把我的身体烧掉,把我的头颅挂在狼旗上。”
“就没人帮你抢回来?”慕容兰心颤着声问。
“当时国力羸弱,公主都要和亲塞外……”姜铭说不下去,那是所有大汉男儿的耻辱,用女人的胸膛换他们一时苟安,谁能不恨?所以卫霍必起,因为汉家男儿的血是热的!不同现在,尽是些黄皮白心狗!
慕容兰心却是懂得,皇家都要忍一口气,何况他一个小小将军。“你为何要去?当时那不是汉境。”
“只想告诉他们,我们不是他们眼中的鸟雀牛羊,可以肆意猎杀!”姜铭眸中凶光凛凛,杀意盎然。
“所以你以牙还牙?那你杀得……”慕容兰心捂住嘴巴。
“什么人都有,多到你难以想象。”姜铭帮她说完。
“若有机会重来……”慕容兰心帮他做了一个假设。
“我依然会去,只是……”姜铭看她一眼,“我会活着回来。”
“又和‘我’有关?”慕容兰心差不多能猜到他不回来的原因,不是不能,只因不想。
姜铭没有回答,只是拿过一条毛巾给她,“自己擦擦吧。”
说完,俯身抄起地上的水盆,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兰心把脚上的水珠擦净,转身爬上床,从枕下摸出那条剑穗,轻轻摸了一下,“编的很用心,却是用来送别吗?因为愧疚?和我无关,为何心里这般难受?”
“你去哪儿?”姜铭下的楼来,就看到有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往外溜。
“当然是去睡觉啊。”慕容剑心一下转了方向。
“把这个拿去倒掉。”姜铭没有拆穿她,不过却把手里的盆递过去。
“姐姐的洗脚水?”慕容剑心捏着鼻子问。
这还用问?
姜铭用眼神告诉她,装傻充愣是没用的。
“你怎么不说来两口尝尝鲜儿?”慕容剑心这想法很“馊”。
姜铭作势欲破。
“别别别!我去倒还不行!”慕容剑心赶紧求饶,一把抢过来,噘着小嘴道,“就会使唤我做事,恶霸。”
看着她受气包的模样,姜铭却很去快意,觉得当个“恶霸”也不错,总好过当年总给她欺负捉弄,诶,自己这哥哥是不是堕落了?不过……堕落的舒服!
把自己丢到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姜铭终于找到点做大少的感觉。以前……那是纯劳工!
不一会儿,慕容剑心板着小脸出来,有个问题她刚刚居然忽略了,“你为什么不在楼上倒掉?”
又不是没洗手间,这不是欺负人嘛!
“不方便。”姜铭自认理由充足。
“有什么不方便的?姐姐又不是我,会把……”慕容剑心话说一半,就发现他眼神不对,戏谑而猥琐,才猛然发觉自己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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