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希尼不确定这枚炮弹击中与否,但是他听到穿甲弹撕裂装甲的声音从炮塔外传来。他钻出炮搭,看到20米外,245号停止了机动,浓烈的白烟正从坦克的每一个缝隙中钻出来,这种情形他见过几次,他知道这是弹‘药’被引燃前的一种前兆,但是没有看到有生还者钻出战车。来不及多想危险,他举起望远镜向前观看,滚滚黄土内,大约10辆正面庞大的坦克渐渐显‘露’出了轮廓,所有的坦克炮口都对着自己。
驾驶员萨阿德有些手忙脚‘乱’,此时才将档杆切换进倒档,坦克向后缓缓后倒退,履带不时在沙土地上打滑空转。待车体高高仰起顺着坡度倒退时,1.5公里外的印度坦克没有及时开火,等到221号把部分车体躲到了土堆后,才开始‘射’击,不过时机稍微嫌晚,炮弹都擦着土坡飞走了。亚希尼稍稍松了一口气,敌人的瞄准时间不算太快,这救了他和他的车组的命。
仍然停留在顶部的245号开始剧烈的爆炸。新任排长愣愣地盯着那里,至今没有看到一个人爬出坦克。他任凭碎片从身边飞过,直到驾驶员的喊叫声将其拉回战场。
“车长,往哪儿撤?”
“立即掉头。撤回树林。”他喊道。坦克开始原地转弯,然后朝几分钟前来的路后撤,车长调转炮塔,同时招呼远处仍然在急速靠近的617号一并向后跑。他知道如果所有的敌人飞速占领这个土坡,自己就完蛋了。几分钟内,自己将处于完全无遮蔽的空旷地域内,之多只有一次反击的机会。他祈祷对手是个优柔寡断的草包,能够给自己多留一些时间逃走。
第43装甲团的指挥官桑德尔上校绝不是什么草包,实际上他是印度最好的坦克战术教官,这个印度陆军参谋部直属的43装甲团,也常常被当成装甲部队的教导部队。此时桑德尔上校正在第一辆的坦克中,击中245号坦克的那一炮正是在他的指引下打中的。现在,他指挥着第一连快速展开,但是出于谨慎,他没有急于占据村庄北面的制高点。
十几分钟前,他指挥着这支部队正在几公里外的公路向西运动,准备渡河拦截,碰巧撞上了这次突如其来的战斗。随后巴基斯坦的坦克突然出现在了1800米外的制高点上,这次突击的巴基斯坦指挥官显然很勇猛但是有些自信过度,他长时间暴‘露’在显眼的制高点上,而且没有仔细观察四周,所以一直没注意到这支隐藏在建筑物后面通过的坦克部队。这给了桑德尔上校的纵队扇形展开,开火的机会。他原本想一举将坡顶上的两辆巴基斯坦坦克一并消灭,并且已经与侧翼的另一辆坦克约定了各自的目
标,但是侧翼坦克的‘激’光测距出了‘毛’病,无法同时开火,土坡上的第二辆巴基斯坦坦克反应很快,及时倒退,没能打中。
上校不想太过冒险冲上土堆对逃跑中的敌人穷追猛打,疯狂的追赶然后对‘射’不是他的风格,他在艾哈迈德纳格尔的装甲兵中心担任装甲战术科目教官的时候,最反对的就是毫无策略的追击和缺乏情报支持的盲目深入。上校从来都认为,坦克战最重要的部分不是装甲的厚度或者威力更大的穿甲弹,而是冷静的头脑所指定的策略。如果一个坦克手每次都靠着装甲来对抗敌人,那么他离完蛋其实也不太远了。
“按照防御队列展开,搜索速度前进。第一排炮口对准1点钟,二排紧跟我,对准前方。小心穿过民房。卡巴迪,你下车和陆军沟通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团长,也许我们必须先让2排的两辆车占领制高点。”
“不,不必,你照我布的做,先和步兵沟通一下,我需要情报。”桑德尔说完,停止了通话。
很多人都以为据制了高点就能控制大部分的战场,对于步兵战术而言也许是这样,不过上校从来没觉得制高点对坦克手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坦克冲过陡坡时有一段时间,会将最薄弱的底部装甲亮出来,而且这段时间内炮口朝天,没有足够的高低‘射’界将火力转向下方敌人,与之相反,下方的敌人可以利用这几秒钟从容的瞄准,这就是他的大忌。在他看来,一个莽撞的蠢货有时候会因为头脑发热占到一些便宜,不过迟早会因为另一次冒失的冲锋,连本带利还回去的,所以他不稀罕这样的机会。
第一连的12辆坦克一半集结在村庄里,另一半在村东面展开。炮口指向大致北方,也就是那辆留在土坡上孤零零燃烧的敌军坦克的方向。
桑德尔钻出炮塔,仔细观察四周。“轰”的一声爆炸,那辆燃烧的坦克再一次爆炸,炮塔炸飞空中,然后掉在地上,砸出一个非常深的坑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只有桑德尔举着望远镜观察河对岸几乎没怎么动。他旁边的另一辆坦克上,一名上尉跳下了车,去联络惊慌失措的步兵。
上校重新钻回炮塔,半转身拿过通话器,他希望能向师部汇报一下情况。这辆指挥型坦克上牺牲了一部分弹‘药’,安装了呃体积庞大的多通道跳频电台和双天线,可以直接与师部联络。
“我找贾纳古里师长。”上校直截了当地说道。
“师长到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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