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那一声“远志”,已是不经意间将二人的关系拉近。
接着赵普竟然还把“辅佐”二皇子的重任,交付到了自己身上。
石韦心想我不过是一个投归大宋还不到一年的南唐人,你赵普何来的原由,竟然对我如此信任。
念及此,石韦呵呵一笑,自嘲道:“赵相此话言重了,下官不过一南唐来归的郎中,何德何能,敢担此重任。”
赵普嘴角微微挤出一抹笑,捋须说道:“石远志有几分能耐,老夫这双眼睛看得清楚,再者,若不是你在齐王府的那惊天一脚,老夫只怕也不会这般信任于你。”
提起这档子旧事,石韦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自己得罪赵光义的开端,正是因为鞠城那无意的一脚,似乎从那一刻开始,赵光义就注定将成为自己的敌人。
这一点,赵普怕是从齐王府的那天起就已看出来。
此人的眼光,果然是了得。
“韦才疏学浅,只怕有心也会无力,不知赵相可否赐教一二。”
话已说到这份上,既然立场已定,再多做那些场面上的推诿也无益,倒不妨趁机向这足智多谋的前任首相问计。
赵普却摇头叹道:“那人势力根植于京师,又深受天子信任,想要扳倒他颇不现实,你唯一能做的,倒不如想方设法,促使天子早立太子,到时大位已定,纵然那人再费尽心机也是枉然。”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石韦他自己先前还不是这么设想的。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赵匡胤他就是迟迟不立太子,你能又什么办法。
“赵相此言,下官也不是没想过,可是陛下不心急,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怎样呢。”石韦慨叹道。
这个时候,赵普紧凝的眉头反而松了下来。
他自斟了一杯酒,闲品一口,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需知世事难料啊,来,咱们喝酒。”
听他这口气,似乎是不打算将这话题再进行下去。
石韦也觉既然一时想不出什么计策,又何足绞尽脑汁,自寻烦恼,人生需当及时行乐,该快活的时候还当快活为上。
于是他便欣然一笑,举杯道:“难得赵相这般洒脱,好,今夜下官就好好陪赵相喝几杯。”
当夜月华如水,竹亭之中,石韦与这位大宋帝国开国之相,好生的畅饮了一番。
次日,赵普起程西进,往河阳赴他的节度使之任。
石韦则陪护着柴郡主,继续东去还往汴京。
两天后的午后,石韦终于再次看到了汴京宏伟壮丽的城廓。
不想一转眼已离京数月,这一趟房州之行,发生了不少事,还京之时,很多人和事都已改变。
看着那巍巍的帝都,石韦心中感慨万千。
“娘的,终于回京了。”
潘惟德如刑满释放一般,一身的轻松痛快,他兴奋道:“石兄,今晚上清风楼我做东,点上几个头牌娘子,咱们哥俩好好痛快他一回,前番你给我那药,我正好还有几味没试过呢。”
看着一脸邪意的潘惟德,石韦摇头一笑:“改天吧,小弟离家这么久,今晚上要回去好好陪陪家人。”
潘惟德略有些失望,却又嘿嘿笑道:“我倒忘了,石兄可是金屋藏娇呢,好吧,随你便了。”
二人正说笑之际,那乌梅忽然前来,说是郡主稍有些不适,要将车队停下,稍稍休息一番,顺便请石韦前去瞧瞧。
潘惟德归心急切,但郡主有吩咐却也不得不从,只得叫车马停于官道旁休息。…,
柴郡主下得马车,于道旁疏林间寻了处干净的石头坐下,左右都于远远处伺候,只叫石韦近前来替她稍作诊视。
石韦闭目静静的为柴郡主号了一番脉。
须臾之后,他松手说道:“郡主脉相正常,身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柴郡主却嘟着嘴道:“谁说没问题,我近来总是觉得身子疲倦不堪。”
“那应该是郡主旅途劳顿,回京之后,休息几日便当无事了。”石韦宽慰道。
柴郡主眉色间似有几分犹豫。
她顿了一顿,却又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觉着我总感疲惫,多半是因为身子弱的原因,前番房州之时,石奉御不是说要教我一套强身健体的技艺么。”
石韦怔了一下,思绪飞转,很快想起了那天的一幕。
那时他确实答应过教柴郡主瑜伽之术,只是那天她吻了自己之后,就再没提起此事,石韦也就没放在心上。
却不知,她为何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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