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不备,戚芊芊猛的甩开他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外冲,她惊慌失措,大口喘着气,提着蓬松而厚重的裙摆,拼命往前跑,寒风在耳旁呼啸而过,跑得太快,肺部缺氧,‘胸’腔疼痛,鼻腔里灌进大量冷空气,刺‘激’得鼻粘膜酸涩难当,而眼里早已经流下泪来,象冰冷的小蛇在脸上蜿蜒……
她象个奔跑在生死边缘的人,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那样的滋味有过一次便已足够,当真是生不如死的……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把心丢了,丢在那个铺满鲜‘花’的房间里,从此便成了空心人,无滋无味的活着,如同死人一般。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侯起,她惊恐的发现,自已的心又回来了,鲜活的跳动在‘胸’腔里,她惶然失措,却是刻意的压抑,自欺欺人的装做看不到,小心弈弈,如履薄冰,只想安静的守在他身边,贪恋那一丁点的温存。
可是真的很难,即使他对她做了那样残暴的事,她依然如扑火的飞蛾,一次次的自取灭亡,终归是怕了,怕到她情愿放弃锦衣‘玉’食,情愿从零开始,她只想要一份清静,只想平淡的渡过余生。
痛意决然的跑出来,过普通人的小日子,上班,相亲,恋爱,约会,谈婚论嫁,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就可以平淡的渡过余生了,可每个夜晚,她想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想他,她早就不做以前的恶梦了,现在她的梦里全是他。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心里却再清楚不过——她爱他!
爱得卑微,爱得压抑,爱得没了尊严,可是她不能说,不敢说,她怕男人嗤之以鼻的回答她:“你爱的是我的钱吧?”
他们这种关系,谈心真的不如谈钱!
她坐在出租车上,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头皮一麻,她就这样跑出来,什么都没带,拿什么付车钱呢?还有曾梓彬,一定找她找疯了,她的手机和包包都留在酒店里,她完全没办法通知到他。
望着外车繁华的夜‘色’,她烦恼的甩着头,管它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是有办法的。
因为是平安夜,街上游玩的人很多,‘交’通堵塞得很厉害,一路走走停停,她看到广场上聚了一堆年青人在放烟‘花’,象过年一样,一蓬蓬金丝银线从烟‘花’柱体里喷出来,小小的一棵火树银‘花’,耀得四周白光闪闪。年青真好,如果她还年青,她宁愿再赌一次,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缩在自已小小的壳里自怜叹息。
车里的收音机不停的播放着圣诞歌,merrychristmas,merrychristmas……
去年的平安夜,因为她的装扮,两人吵了架,回到家里,谁也不理谁,她呆在自已的房间里生闷气,可是近十二点的时侯,他却来敲‘门’,她当时仍在气头上,没理他。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离开,她悄悄过去打开‘门’一看,地上竟然放着一只苹果,她当时就笑了,一肚子的气突然间烟消云散。
苹果红‘艳’‘艳’的惹人爱,她舍不得吃,把它摆在自已的照片旁边,整晚都看着它。
第二天,她腆着脸想跟他和好,却发现他的脸其臭无比,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从来就‘摸’不透他,不敢惹火上身,于是便怯然退回自已的壳里,等到几天后,他消气了,才敢上前搭话。
出租车终于将她送到了楼下,她抱歉的跟向司机大叔解释,请他等一等,她上去拿了钱马上就下来,司机听说她从舞会回来,又见她穿成这样,也不怀疑,说好的好的,让她快去快回。
可是一出车‘门’,她就僵在那里,蓝井就站在楼道口,拿着她的外套和包包,微笑着向她走过来,口‘吻’却是嗔怪:“跑那么快,东西都忘了拿。”
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又付了钱给司机,然后搂着她往楼上走。他的怀抱很温暖,她却渐渐抖起来,他将她搂得更紧,说:“冷吗?”
她摇头,从包包里找出钥匙,脸‘色’平静的说:“谢谢你帮我把东西送回来,我要进去了,你回去吧。”
他仍是微笑,象那天一样,侧身让到一边,“我看你进去。”
她拿钥匙开‘门’,大约是手太冷,有些发僵,钥匙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替她把‘门’打开,她接过钥匙,低低的说了声谢谢,转身进屋,正待要关‘门’,他却手一挡,她没防备,心里大惊,唯一所想是不能让他进来,这个晚上千万不能让他进来。仿佛那道‘门’便是天堑,他只要跨过来,她便是死路一条。
死死的抵住‘门’,他在‘门’外,只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将‘门’推成半开,他说:“还不到十二点,你不应该要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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