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见到请柬,稍微翻看了一下道:“客人的去向我们一向不打听,也不便透露。正是这个,本来一份请帖除了正主之外只能再多带进一人,不过陆姑娘和白少侠均是南海李家一脉,就一同进来吧。”
三人面面相觑,进得门来,心中俱都疑惑那二人竟能知道陆蔓和白宗平的身份,正寻思间,却听那二人道:“韦花王的筵席到午间才开始,各位可以先在院中随便走走。”
三人到此时仍然对这“韦花王”的身份不清不楚,然而也无计可想,只好安下心来在院中闲步,幸而得进内宅之人并不多,所以院中甚是清静,与外宅中风格迥然不同,路上偶有其他行人两两三三走过,对着旁边的花草轻声随意指点,抬眼望去,远处楼阁一处高过一处,近处翠色撩人,更有各色不同花朵掩映其中,整个府内都沉浸在一片浓香之中,仿佛人间仙境。
与街市上不同,府内牡丹并不是植在盆中,反而是路边墙角山石后,随处可见,两旁路上则点缀着一路的小花,每根枝条悬着若干花苞,颜色各异,看惯了花盘大朵大朵的牡丹,再看这小花倒也有趣,林剑澜不由蹲下用手随意拨了拨,回头道:“蔓姐姐,这是什么花?”
陆蔓笑道:“你看它像什么?”
林剑澜见那花朵形如悬铃,又如女孩儿用的荷包一般,道:“有点像装针线的荷包。”
陆蔓道:“那不就是了?这花就叫荷包,也叫荷包牡丹,但是花相可比牡丹差了十万八千里,硬要在后面加上牡丹二字,倒也可笑。”
林剑澜点了点头,直起身来,却忽的有一阵大风吹过,随风过来一阵香气,却与院中这些牡丹的香气似乎不太一样,陆蔓不及闭眼,被风沙迷了眼睛,再睁开时,却不见了林剑澜,四周环顾了一下急道:“他哪里去了?”
白宗平指着旁边一条并不显著的小径道:“他脸色奇怪的很,他……他不知为何,跑到那边去了。”
陆蔓向那所指之处望去,那小径并未铺垫石板,两旁青草遮掩,仔细看才能看出上面的青草有着积累的行走过的痕迹,无暇细想,立刻循着那小径疾步走去,一个角门从密林中现了出来,门板轻轻晃动,上面的门锁已经断裂,茬口崭新,显然是刚被扭断,陆蔓急忙走了进去。
那院落中既无假山,也无花草,一个平平的空地,中间一个小屋,房檐上垂下金色的茅草,窗子外面干干净净的糊着窗纸。又一阵风吹过,雪片般的花瓣纷纷飘扬,陆蔓顺着林剑澜目光看去,却是一棵大梨树,满树白华萧萧而下,如同落雪。
林剑澜便立在那白色的花雨中,神情迷茫,仰头而视,又回头看了看那小屋,一霎时只觉得自己身在梦中。
林剑澜心中震惊到了极点,凝神看去,竟和他生活了十数年的那所北方小院惊人的相似!仔细看去,那梨树也并非本地所长,竟像是从北方移植的,小院的窗纸也是糊在外面,屋檐下还挂了一串玉米,四周则是粗制的栅栏,上面牵牛花绿蔓缠绕,竞相开放。触目所及,小院中无一处不刻意模仿北方的住所,就连水井摆放的位置都是丝毫不差。院中地面甚是清洁,还残留着扫帚的划痕,显见是经常有人打扫,只是那小屋内十分静寂,院中的井盖也是用铁链锁住盖紧,看来许久未用,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陆蔓和白宗平看他神情古怪,又哪里知道以前的种种前情?所以也是呆呆立在那里,并不开口。
忽而人声渐进,却是一群清客赶至院门外,神情恼怒之至,却不进来,只是向内对三人喊道:“各位远来是客,我家韦花王好心请各位前来,各位为什么擅创府中禁地?”
三人一惊,林剑澜此刻也惊醒过来,心道:“此次确是我无理,扭开锁头闯进来,却不知那二人为何把这普通小院口口声声叫做‘禁地’?”此时间却哪容得他细想,只得喊道:“实在对不住,我只是一是好奇,实无恶意,若是冒犯了韦花王,我们愿意当面赔罪。”
说罢,三人走出院来,却马上被众人纷纷围住,一个面白无须的清客道:“各位既已进了禁地,我们只好得罪了,各位最好不要擅动,等韦花王前来发落。”
陆蔓却听得好气又好笑,道:“既然是客,哪有客人不小心看了什么地方就要等主人发落的道理!?况且院门之上也没有写明‘禁地’二字,我们无意之中进去,给你们韦花王赔个礼就是!”说罢便抽身向前,那清客却“唰”的抽出两柄长锏拦道:“我再劝各位一句,不要擅动!”
三人本为见韦花王所来,若在此等待,必定也能见到韦花王一面,而事到此时,陆蔓不由得火气上升,心中想道:“哪有这样规矩大的主人家?”
白宗平暗道:“不过是护院的喽啰,竟这般嚣张。”想到此已经起了动手之念,面色阴沉道:“要动武么?恐怕各位想拦我们还欠些功夫!”说罢手上已是悄悄扣了一把太阴针。
那使双锏的清客一怒便要上前,却一把被旁边一个长髯清客拽住道:“韦花王府第清净,秦兄弟且莫要随意动武,吵了其他贵客,我们不好交差。”却转头对三人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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