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道:“你还和我们见外么?只是你在此处也不能闲着,杭州是丐帮十道之一,匡义帮总堂出了事,若说丐帮那么多的眼线对你义父的下落丝毫不知,倒也说不过去,你最好先拜会一下此处的朱护法,若他能帮忙打听,也是事半功倍。”
林剑澜凝视着陆蔓暗道:“这点我却没有想到,只会干着急,蔓姐姐确实要比我成熟稳重得多。”陆蔓反倒给他看的不好意思一般,嗔道:“弟弟赔礼太没诚心,找我们帮忙也不好好招待一番,我可是又气又饿的跑回来的!”
林剑澜急忙道:“是我该死,这顿饭便由我做东,要二位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劝当既是接风,又是饯行吧!”
三人出得门去,天色却已不早了,虽然林剑澜以前在杭州居住过颇长时间,却由于受着管制不能随便出帮,对市面上的饭馆酒肆并不太了解,反倒还是陆蔓打听到了一处较为清雅知名的所在,有陆蔓在中间娇声劝慰,白宗平虽对林剑澜偶有讥讽,面上却也还算过得去。
吃的尽兴而归,林剑澜方在十字街口与陆蔓、白宗平二人告辞,见二人身影杳杳而去,依稀还能闻得陆蔓或嗔或笑的语声,直至一丝凉风拂面吹过,方才将他心中的不舍之意吹散了几分,缓步向投宿之处走去,刚进客堂,便见那店主迎上来道:“客官可是住在地字二号房么?”
林剑澜点了点头,却见那店主脸色瞬时恭谨起来,道:“有人替客官换了房间,请跟小的来。”说罢矮身上了楼,林剑澜极为纳闷,心中又有些怒意,暗道:“这店主也太不懂得规矩,怎能随便将客人的房间调换?”
那店主走到一间房前,推开房门,侧身立在门边,林剑澜在开门之前便觉屋内燃着灯光,此刻房门打开,里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跳跃的烛光下一个全身素衣的女孩儿趴在桌上,竟似已经睡着,金环束起的长发直垂下来,或许在这昏黄的灯下脸色才能显出一丝暖色,薄薄的嘴唇微抿着,眉心略略发皱。
林剑澜心中虽然极为吃惊,可见了此景却还是忍不住哀叹与难过,暗道:“睡梦之中,她才不会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然而却仍是皱着眉头,难道她这些年来,从来都是这么多忧虑么?”想到此又觉殷殷与自己的遭遇有些类似,同样都是失去了父亲,只是自己的性格似乎懦弱许多,便这样接受了父亲以前曾经做下那般令人不耻的事情,强忍着不再追寻他的下落。而殷殷则不同,仍不肯承认,如此消瘦的身躯还一直寻求着答案。
“那场当堂的对质之后,自己不是也一度对曹书剑做了朝廷的鹰犬十分愤恨么?而今自己又帮助谢仲举和袁大哥劝散太湖的义军,又怎么说?啸聚太湖的武林中人,哪一个不是痛恨朝廷,想大干一场的?他们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会骂我、恨我吧?”林剑澜只默默站在门口,心绪复杂之至,又见那桌子上摆了些许名贵的外用伤药,不禁轻声道:“殷殷。”
曹殷殷却并未醒来,林剑澜只觉眼前人影一晃,立在门外,正是匡义帮现在的副帮主秦天雄,原来一直在屋中护卫曹殷殷,此刻出得门来并不说话,只悄悄将门掩上,才轻声道:“每日处理帮中事务对她来说太过疲倦,若是林公子不介意,便让帮主在此小憩片刻。”
林剑澜明知那门已经关上,却仍是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道:“秦副帮主,与曹帮主亲来此处,有什么贵干么?”竟是刚才那一番心内的风起云涌俱都收敛,不流露一丝一毫。
秦天雄道:“白日林公子被万夫人刺伤,又与帮主交手,未及处理,帮主心中放心不下,让我找了一些伤药前来拜访,只是未曾想到林公子这般时候还在外面。”
林剑澜道:“多谢二位挂心,在下伤口已无大碍,这份情义心领了,这伤药还请拿回,天色已晚,曹帮主在此多有不便,还请回吧。”话音刚落,门却已经打开,曹殷殷站在屋内,显是被二人吵醒,脸上尤带倦意,却并未对林剑澜这番冷冰冰的话显出什么不快,径直向秦天雄道:“秦副帮主,我要与林公子单独谈谈,烦劳你在门外稍待片刻。”口气端的是不容秦天雄反驳,也并不问林剑澜同意与否,径直又向屋内走去。
林剑澜回头看了秦天雄一眼,见他此刻镇定的脸上方露出些许不安与担忧,心中不知他们二人到底有什么事情,疑惑着迈步进屋,见曹殷殷已端坐桌边,只得回身将门掩好,想了想,又轻轻向外推开,留了一条细缝,才大步走了进来,也是坐在桌边,等着曹殷殷发话。
等了许久,曹殷殷并不言语,林剑澜却有些坐不住了,刚要说话,曹殷殷道:“林公子,今日对决之时,你体内本来阴阳均衡的内力,忽的阳气大涨,为此你心内还颇有顾忌,可是么?”
林剑澜讶异道:“不错,比武之后,那阳气又渐渐平复。”
曹殷殷道:“林公子无需担心,若练得这身内力不能遇阴而阳,遇阳而阴,还算得上什么调和功夫?四肢百骸能触觉感知外境进而自发调节,林公子应该高兴才对,你这内家心法已离练成只差一步之遥了。”
林剑澜深知武道之中,一步之遥说起来容易,却是极为艰难,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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